第385章 面对面
不过，很快寇滋就将这个疑问抛诸脑后，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个男人为何能够以魔气催动如此强大的光明力量。
那是至高无上的秩序法则。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没事就翻看巫王现存记忆的寇滋相信没有看错。
以混乱力量催动 秩序法则，这是什么鬼？
难道真的在至尊境界以上还有更强大的一层境界，那么超脱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一时间，寇滋心中百转千回，难以解释。
这时，虚弱男人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站起身来，他随手捡起了一根断裂牢门的柱子，像是一柄长剑倒提在手中。
不得不说，这副模样像极了小混混打群架之前的准备工作，在这种地方，在这个时刻显然有些可笑。
然而，寇滋却笑不出来，他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力量，别说是一根铁棍，只怕是一根树枝在他手中都能够发挥出无以伦比的力量。
平心而论，以寇滋掌握的正魔功法，战技来看，和这虚弱男人的手段比起来几乎没有几样上得了台面。
除非是力量压制，否则正面对抗几乎毫无胜算，似乎双方对于力量的理解不在一个层次上面。
这个男人看到的世界更为广袤无垠。
当然，寇滋也有着一抹担忧，或者说悲凉。
事实上，此刻的他无论如何感同身受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这是一段记忆，一段梦境，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结局已经注定，他无法改变什么。
后世之中根本没有对于这段历史的记载，那只能够说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失败了。
虽然明知道这个事实，可寇滋却忍不住希望他能够成功，英雄末路大抵是这世间最伤感的事情吧。
离开牢房，迎面而来的是一群黑衣人，显然，他们已经察觉到变故，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召唤出种种奇怪的生灵。
显然这些生灵似乎并不是真的臣服他们，却又被强行控制，无疑这也是他们试验的一种。
看着摆开阵势，严阵以待的黑衣人，寇滋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就好像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努力装出凶狠的模样。
他们何曾见识过真正的恐怖。
虚弱男人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悲天悯人之色，然后……
其疾如风。
以往寇滋觉得这四个字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事实上，在他见识过的修者之中，所谓的速度也不过是驱动力量的手段，低端一点的是依靠着各种属性灵力施展瞬身术，高端的则是空间跳跃。
但是显然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不是这样。
速度，单纯肉体的速度。
仅仅是靠着身躯便做到了几乎媲美瞬移的移动，更可怕的是他的预判，只是一瞬间，在场的黑衣人悉数倒地不起。
寄身于这具躯体，寇滋多少能够感受到他的思想，在出手的一瞬间，他似乎已经预判到了所有的后续。
准确的说不是预判，而是利用行动逼迫对方朝着他预计的方式行动。
“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一流高手呀，就这本事无敌了吧。”
尽管面前上演的是一处悲剧，可寇滋却难掩心中的喜悦和激动。
严格来说，虽然来到这个世界许久，可本身他所处的诸天星域就没有几个像样的高手，一路上打不过更是可以凭借实力碾压。
这算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强者出手，而且还是感同身受的那种，不得不说，这种体验真的很爽。
如同杀神一般的虚弱男人就这样一路砍杀一路释放那些监牢中的犯人。
只可惜，大多数犯人没有虚弱男人的实力，而更多的已经濒临死亡，在这种地方无法施救。
虚弱男人没有别的办法，他能够做的就是结束这一切，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想要救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他能够做的就是杀戮 ，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以慈悲之心，行杀戮之事。
或许这就是最大的讽刺吧。
然而，当虚弱男人来到之前所在的主殿时却愣住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杀戮是一场屠戮，那么现在这里的情形就是一场血腥盛宴，事实上，其他地方的守卫那么少原因也在此处。
似乎，这里的所有战斗力都集中在在主殿当中，而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一个模糊不清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黑色影子。
在虚弱男人看到这影子的瞬间，寇滋只觉得心神颤抖，恍惚间他明白了一切，为何自己会有这段记忆，为何这个梦境会主动将自己召唤进来不得而出。
他本就是在梦中呀。
虽然和以后的样子大相径庭，虽然力量上还有这天差地别，但是这个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巫王。
这个虚弱男人在濒临死亡，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召唤来正是巫王，还没有成为完全体的巫王。
事实上，巫王的记忆缺失很严重，在冥府叛乱之前的记忆根本是没有的。
在成为完全体的巫王之前，他不过是无数冤魂的集合体，更像是一个天地间的幽魂，居住在冥府而已。
想来，这就是完全体之前的巫王。
一时间，寇滋茫然失措，原本复杂的事情更加雪上加霜，仿佛是有所感应一样，黑影同样看向虚弱男人，似乎穿过他的躯体，看到他的灵魂。
跨越无数时光，同一个人相互对视，这种感觉非外人能够理解。
不过，好像也不是一个人。
寇滋心中忐忑不已，严格说起来，他可是一个冒牌货呀。
万一这家伙发现了，又或者说发疯了怎么办，这顶级账号玩到现在突然被封就有意思了。
不过好在那黑影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相反，他盯着虚弱男人，露出贪婪的神色。
“反噬。”
按照契约，召唤来的魔物可以吞噬召唤者，现在是这个巫王收取利息的时候了。
虚弱男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认命般站在原地，长叹一声。
死亡，是早已经注定的结局。
然而，这一刻寇滋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等一等，先杀光他们。”
这算是一句命令。
在别人的躯体里面命令多少年前的自己，这件事情说来可笑。
可那黑影似乎听懂了一样，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那些黑衣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