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记忆与梦境
然而，光束背后的秘密却仍旧让他难以拒绝。
一步，两步，三步。
行走在光束之中，距离光源越近寇滋越发觉得通体生寒，要知道，他现在可是灵魂状态，而且是巫王的灵魂状态，而不是那个弱小的人族灵魂，这光源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他距离光源近在咫尺的瞬间，猛的，无数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愤怒，怨恨，恐惧。
重重拂面情绪袭来竟然让他在一瞬间恍惚失神。
仅是片刻功夫寇滋猛的清醒过来，却觉得整个人被疲倦所笼罩，他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却困难异常，努力了半天也仅仅是有着一道模糊的视线。
“该死的，做梦也不至于这么真实吧？”
有一种梦境很可怕，那就是你明知道是在做梦，可是又无法回到现实中，习惯了双灵魂来回穿越的寇滋，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原地，那种惊恐不足为外人道也。
地面冰冷，潮湿，空气中腐朽的味道让人头疼，眼前似乎有许多朦胧的影子，他们在说什么？
寇滋努力想要听清楚，可是入耳的却是模糊的响动。
终于，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寇滋的视线明朗许多。
“如果是梦的话，这也太真实了吧，难道是记忆？”
猛的，寇滋想到了什么，明明可以清楚感知到一切，却又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像极了他在读取巫王记忆的时候。
但读取那些记忆都是瞬间完成，也并不会有所感觉，现在的情况还是更加像是梦境。
“牢房么？”寇滋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难道这就是那锁链的由来？”
下意识的，他下头看向双脚，虽然身体很难移动，可他还是看到，脚踝上面并没有任何锁链的痕迹，这间牢房里面的其他犯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刑具。
“难道是用其他方式束缚的么，或者，他们只是普通人。”
再次移动目光，寇滋忽然愣住了。
这牢房里面关押的似乎不像是普通人。
第一眼，他看到了魔族，然后仙族，神族，妖族。
虽然视线有些模糊，虽然无法辨别和确认，但寇滋相信他没有看错那些特征。
几乎，诸天星域里面血脉强大的种族都被关在这个牢房之中。
“天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寇滋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这么多种族聚集在这里，并且关押起来。
更主要的是，他清楚的看到每个犯人形如枯槁，显然是受尽折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麻木，毫无生气。
那种目光让寇滋觉得一阵恶心，即便是从巫王的记忆中看到过无数残忍的场面，可比起现在眼前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深吸一口气，寇滋闭上双目，他决定要用灵魂力量取回控制权，不管是记忆也好梦境也罢，他相信在巫王灵魂力量之下一切都可以摆脱，事实上，他真的不喜欢呆在这里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一个嘶哑尽可能温柔但确实难听的声音传来。
“醒了啊。”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丑陋的女人，一个魔族女人，印象中她应该是岩魔，诞生于岩石之中。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魔族都不好看，所谓的妖媚动人不过是幻化之后的模样而已，比如大蜘蛛。
原因无他，魔的诞生一定是来自于负面情绪之中，但凡此类气息浓郁的生灵都不会好看，这就好像都说爱笑的女孩子运气不会差，可运气差的女孩子哪里笑得出来。
而岩魔无疑是魔族之中最难看的种族之一，尤其是在失去大部分力量，显出本体之后。
虽然拥有着生命，可女人的皮肤却如同岩石一样，脸上满是龟裂，那是力量耗尽的迹象。
此刻她努力露出笑容却更加显得狰狞可怖，即便是寇滋也算是见过风浪，却仍旧感觉到一阵难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岩魔族女人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她的声音还是极尽温柔，将寇滋抱在怀里。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寇滋还是有种被强行占便宜的感觉，似乎比较一下，被大蜘蛛抱也没有那么恶心了。
不过下一刻，寇滋猛的精神一振，他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岩魔族女人的身上有着一股他十分熟悉的力量，灰白色雾气的力量，绝对不会错。
不管是梦境还是记忆，这里太真实了，真实到寇滋可以清楚察觉到一切。
这股力量绝对和那灰白色雾气如出一辙，只是，并没有那么强大，那么成熟，就好像是还没有完善一样。
瞬间，寇滋满是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或许，这里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他还是可以查清楚一些事情。
可是……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锁链声再一次传来，岩魔族女人也咆哮寇滋起身向外眺望，而牢房中的其他人动作也悉数一致，不约而同的靠近牢房的边缘，双手抓着栏杆向外探头探脑。
“来了，终于来了。”
寇滋极尽所能想要控制身体站起来，不管是因为什么，这种情况可能只出现一次，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他失败了，此刻的寇滋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就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无能为力。
至此，寇滋可以确认，这就是别人的记忆，他在这里只是一个旁观者，只能够看到当事人看到的东西，感知当事人的感受。
不过奇怪的是，这具身体怎么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呢。
这不科学呀。
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从声音来判断，那带着锁链的人似乎已经走过了他所在牢房渐行渐远。
失去一睹真相的机会，寇滋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思考。
似乎所有的谜团都指向了天道。
可问题是，为什么这些会找上自己。
那光源存在于巫王的精神世界，应该不是外人的设计，那么很有可能是巫王之前藏起来的，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而因为因果之力的肆虐，精神世界被摧毁，这东西才显现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巫王为什么要将一个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东xZ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
然而，不等寇滋思考出一个结果，他的灵魂再一次感觉到疲倦，眼前的景象慢慢开始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