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魂魄归来兮
十一修炼杀生之道多年，却始终难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用寇滋的话来说就是以杀求生，未达圆满，杀中无生，生不止杀，做不到杀生合一。
正道也好，魔道也罢，修炼到最后无非就是获取最强大的力量，说到底对错的观念已然不那么重要。
可真要说领悟到那个境界也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天赋机缘等等缺一不可。
相较之下，十一选择的道路则是一条不成功便成仁的绝境。
不断进行杀戮，走到最后若不能够突破这一层桎梏剩下的只有灭亡一条道路，别的不说，多年来积攒下来的血煞之气一旦爆发便不可收拾。
而此前，昂宿担忧的也是这一点。
若是十一进入到疯魔状态下，其战斗力之强大，杀伤力之恐怖，只怕除了巫王无人能够阻挡。
即便是巫王想要斩杀疯魔状态下的十一也需要付出不小代价。
葬天大墓刚刚有回暖的迹象就失去十一，巫王重伤，魔族崛起之路难道就此夭折。
此刻看到陈瑾一点之下十一进入暴走状态，昂宿如何不怒。
“你这女人作甚，巫王陛下，快阻止她呀。”昂宿大声喊道。
足可见这位葬天大墓的老管家是真的着急了。
寇滋沉默不语，眼睛微眯，他倒不是不清楚十一暴走的后果，可是他更想要看一看这个陈瑾做什么。
不忍心也好，有所图也罢，寇滋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即便是灵魂感应下得道的信息都有可能作假，何况是红口白牙，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毫无人证的约定。
原本还不知道如何试探陈瑾所言真假，此刻她主动出手，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此刻十一身上的血煞之气已然暴涨到极限，原本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凶悍暴虐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十一周身猩红的血煞之气化作氤氲雾气，透着刺骨的寒冷，令人不寒而栗。
即便是寇滋，面对这等力量也不由得后退半步。
此刻的十一弑杀所有，斩天灭地，不死不休。
“作孽呀，作孽呀。”
老管家昂宿在一旁着急的直跺脚，一张脸上满是焦急之情，难不成今日葬天大墓最强战力之一就要折损在此。
哎，这都是什么事呀。
相较之下，陈瑾神色更为平静，只见她素手轻抚，整个世界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无尽的灵力本源和魔气本源纷至沓来，如同一道道流光坠地，随后展现出其本来面貌。
寇滋看着那不断环绕于天地间的力量，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是，当年死在不夜城的亡魂？”
一旁的昂宿更加是惊诧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呼道：“这，怎么会这样?”
灵魂，强大而又弱小的存在。
可以承载起记忆，传承，却又能够夺走生命，毁灭一切。
他们能够形成无以伦比的力量，却又很容易消亡。
可以说，灵魂算得上是一个生灵存在过的痕迹，也是一个生灵最后消散的部分。
当年不夜城之战过后，十二创世至尊焚烧之举就是害怕这些灵魂被其他人利用。
诸天星域无奇不有，能够操控灵魂者更是不计其数，那些强大的存在若是通过这些灵魂轮回转世，那将会是一股多么可怕且不受到控制的力量。
即便不这样，这么多灵魂力量，若是爆发起来也足以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而当时，葬天大墓无法收容处理这些灵魂，所以才有了焚城一事。
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完整却又残缺的亡魂，寇滋呢喃道：“原来，吾让她守护的是这些东西。”
寇滋不知道当年是怎样的情形，但巫王确实做到了将整个不夜城遗迹灵魂化，把所有的灵魂都保留至今。
固然时至今日，这些亡魂多数已经残缺不全，难以窥见当年的全貌，但不可否认，不管是魔族还是不夜城的传承都留下来。
可以说，在葬天大墓内部时候对于焚城一事也有许多质疑。
固然那样断绝了不夜城卷土重来的可能，断绝了许多意外的发生，但同样，不夜城传承消失的同时，魔族也有许多传承不见。
业火焚烧之下，前世今生豆浆归于虚无，没有前世流传，没有转世投胎。
再加上后来冥府一事，几乎整个诸天星域，除了当代之外，所有的传承都会慢慢消散。
普时间有六道轮回之说，固然并不准确，但也大体上说出了诸天星域是一个轮回的本质。
正是在这种轮回中，诸天星域，百族生灵不断进化，强大。
看着眼前的一切，巫王脑海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寇滋不仅扪心自问。
“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做错了。”
相较之下，昂宿看着满天亡魂四散飞舞更是惊恐万分：“巫王陛下，这些亡魂若是暴走起来只怕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无疑，老管家现在是真的心累。
十一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眼瞅着又生出变故，离这里最近的可是葬天大墓呀。
亡魂暴走的第一目标就是占据活着生灵的躯体，葬天大墓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无妨。”寇滋故作镇定道，“此事吾自有主张，你无需担心。”
见状昂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大半。
“不愧是巫王陛下，原来您早有谋划，是老奴多心了，也是，巫王陛下深谋远虑怎么是小人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想明白的，只是……”
一连串的溜须拍马之后，昂宿还是试探着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被寇滋一个瞪眼生生挤回去。
看着满天亡魂包裹之中的陈瑾，十一二人，寇滋也是没有底气，远不如说起来那么大气。
他已经想好，既然陈瑾是这个世界的化身，那必要时刻只能将其击杀，这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至于十一的话，听天由命白。
没有办法，此刻寇滋实在是不知道巫王留下这些伏笔的用意何在。
然而，就在这时，场上的情况骤然一变。
同一时间，所有的亡魂不管是强大或者是弱小，竟然同一时间变得血红，似乎是被十一的血煞之气侵染，有仿佛一同陷入狂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