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为人师
随着那老者离开，李怀二人在原地呆立良久方才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这时他们才发现背后的衣衫早已经湿透。
真正的强大修者恐怖如斯，仅仅是凭借威势竟然就能够让人畏惧如斯。
然而，更可怕的是眼前这个少年。
李怀看着寇滋心中五味杂陈，若说之前他还有这嫉妒和愤恨，此刻却荡然无存。
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能够在那老者面前侃侃而谈，泰然自若就绝非一般人，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竟是让他生不起一点竞争的念头。
相较于李怀的五味杂陈，绣娘显得单纯许多，她看向寇滋的目光有崇敬，有好奇。
“那为老前辈为何会离开，刚才看起来他分明很生气。”李秀娘疑惑道。
寇滋轻笑一声道：“刚才他不过是元婴出窍前来，应该是我们动了这里的符箓和地脉而将他惊动，此地怨魂无数，阴气极盛，他费了如此大的功夫才做到既不沾染因缘，又能够独占这份福源，若是强行出手无疑自讨苦吃，万劫不复。”
寇滋这一番解释反倒是让绣娘更加疑惑，世间修者千万大约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真的求长生，求境界，刻苦钻研，另一类则求自保，只需要按照前人的经验修炼即可，按部就班，也不去了解更多。
绣娘属于后者，李怀算是前者。
“你的意思是那位前辈要度化这里的怨魂，这，这不可能吧？”李怀想了一下惊愕道。
“什么前辈，不过是个老不死的而已。”寇滋一脸不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或许他不是一个人，但事实摆在眼前，你刚才也看到那鬼城上空的空间缝隙，一旦怨魂数量足够撕裂空间，莫说千流府，整个盛域甚至大苍星都会万劫不复，那老头可以平定时空错乱，百万怨魂横行，这件事情成了只怕真的可能一步登天。”
寇滋的之说了一半，这中间还有关乎到天兵傀儡，其他星域的事情，只不过和他们说没有意义。
可饶是这样，李怀和绣娘也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
“这世上当真有气运，因缘一说？”李怀满脸不解，这些修炼属于对他来说只是有过耳闻，此刻说起来显得十分陌生。
寇滋点点头沉默不语，倒是绣娘疑惑道：“这和气运，因缘有什么关系。”
李怀想了一下解释道：“这东西关于天道轮回比较虚无，举个例子，好比你我同在一片树林中，在同一颗树下发现一株灵草，这就是因缘，我到的时候有一头妖兽阻拦将我赶走，你到的时候这头妖兽却不在这就是气运。”
“这是运气吧？”绣娘一脸莫名其妙。
李怀又道：‘我听大哥说起过，小到山川草木，大到天地众生都有自己的气运，因缘，或强或弱，正道修者但凡是修炼到至高境界都会尽可能的积攒气运，避免沾染因缘，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清楚。’
说着李怀瞥了一眼寇滋，显然他对此也颇有兴趣。
“罢了，就给你们讲讲吧，省的出去给我丢人。”
好为人师的寇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
李怀刚要发作，却被喜娘瞪了一眼，只好老老实实呆着。
“刚才他说的不错，你大哥确实是个奇才。”寇滋倒也不吝啬赞美之言。
“同样是王朝，绵延数十代者可能是君王贤明，臣子忠良，或许后世君主不如前任，可是凭借着之前积累的根本仍旧可以支撑，若是再往下传再出明主忠臣又可以延续，这就是气运更迭，因缘转换。”
顿了顿寇滋继续道：“以此类推，家族绵延百载或是突遭横祸，宗门屹立千年或是朝夕灭门，甚至星域永世长存或是弹指湮灭皆是如此，归根结底还是在于生灵，民间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虽然偏颇，却也准确。”
李怀闻言若有所思，绣娘却仍旧是一知半解，而这差距可见一斑。
寇滋本不打算详解这些东西，若是真的说起来只怕是没有几天几夜也说不清楚，即便是当年至尊纵横诸天星域，也不敢有人说能够解释清楚这些东西。
可转念一想，别处不知清楚，盛域中虽然修炼体系更加完善，但也失去了很多传统的精华，若是放在当年这些内容只怕是一个修者都能够说上一些，到今天却仿佛是天书一般。
“罢了，若是日后他们能够将这些内容流传下去也是一件好事。”
寇滋本就想着再创修者盛世，此刻也就不吝啬多说几句。
“举个简单的例子，街上有一人偷钱，旁人没有发现你却看见了，于是乎你当即制止了他随后离去，可事后发现这偷钱的人家有老母病重，又遭人劫财这才走投无路，被你这么一耽搁，他的老母病逝，日后此人发奋报仇，终有一日将你杀死，这就是你招惹的因缘，改变了气运。”
“若是你当日冷眼旁观，这件事情便不会何有你牵扯，可过后你却发现，此人竟然与你的父母有过恩惠，再往后，你的老母亲听闻此事可能一病不起，你日日夜夜思急此事都会追悔莫及，又或者你出面制止，文明缘由慷慨解囊，多年之后你家道中落的此人援手，总而言之，同样一件事情选择不同结果也不同，修者境界越高也是极可能的占据气运，避免牵扯上因缘。”
说完这番话，寇滋也是长处一口气。
这些观点，见识在巫王的脑海中他都明白，可真要说讲解出来，让这两个家伙明白却是一剑很困难的事情。
修者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一点一滴皆是考验。
听完这话范，李怀点了点头似有所得，寇滋颇为满意，若是他能够有所得也不枉费这一番口舌。
却不想这时李秀娘怔怔地说道：“可这是不对的。”
闻听此言寇滋一愣。
转头看去，李秀娘神色恍惚站在原地，嘴里不断叨念着什么。
下一刻，美貌妇人背后隐有一道灵光直冲天际，周遭灵力魔气尽数聚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