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一次
时间一点点流逝。
早已经退出灵魂世界，窗外的世界从月色朦胧到晨曦初现寇滋却一动不动。
身体的情况十分明了，魔道灵魂可以融入修炼正道功法的躯体，但症结就在这里，两个灵魂无法相容，为了一个身躯互不相让。
“无解呀。”
长叹一声，寇滋欲哭无泪，欲笑无声。
“看来，只能突破了。”
一夜的思考，最终寇滋只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突破境界进阶。
聚灵境界进入到融合境界时，理论上修者是可以控制融入丹田灵魂的。
当然，也仅仅是理论上，毕竟，寇滋这种一体双生，两个灵魂还是正魔分明的史诗级情况从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寇滋也不想这样做。
但廉州府的事情刻不容缓，一场大战即将到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叫来葬天大墓那群家伙，他们若是发现巫王没有实力的话估计会立刻跳反。
比他们强的时候，寇滋是伟大的巫王，要是比他们弱的话那还真不一定是什么。
再退一步，阴魂宗的宗主死了，追兵又被杀，后续肯定还会有人前来追查，没有巫王的力量作为保障终究让人不安心。
一念至此，寇滋叹息一声在此闭上双目。
原本他的打算是将身体淬炼到完美之后再进行突破。
这样一来可以为后续修炼打下良好的基础，之前身外化身没有完全成型便启用本就有缺陷，寇滋想着后续突破的时候尽可能弥补。
然而，世事难料。
“罢了，大成若缺，何必强求。”
好在寇滋不是完美的强迫症患者，既然没有办法也就顺其自然。
随着双目闭上，体内灵力翻涌，万川归海汇入丹田。
论领悟，寇滋早已经吃透了太玄功和轮回往生咒，体内灵力也早已经饱和，虽然还不算是完美状态，但已然足够。
然而，诡异的是，原本应该沸腾翻涌的丹田此刻却平静如水。
不管注入多少灵力都立刻消散，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
寇滋心中这是两个灵魂相争的后果，因为这些灵力没有得到控制，注入丹田的一瞬间便被返还到外界。
步入到融合境界，修者最大的提升就是灵力的凝炼程度，换而言之，这是一次由内而外的脱胎换骨。
丹田之内的灵力不断压缩形成气旋，是最大改变，然而，此刻寇滋却只能够凭借主观意识强行操控。
按照寇滋的设想，如果他可以在体内形成气旋，然后注入人族灵魂，这件事情就算成了。
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把这个突破过程的顺序换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寇滋还是忘了一点。
历经无数年，无数修者总结出来的突破顺序并非是空穴来风。
任凭寇滋如何努力，在没有灵魂提前注入的情况下，丹田仿佛不存在一样，根本无法容纳丝毫灵力。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看来这不光是灵力的问题。”
眉头微皱，寇滋若有所思。
身为巫王，对于有生命的肉体他有所了解，却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眼前的情况来看，这融合境界，丹田形成气旋似乎不只是和灵力有关系，更主要的是为了达到身心合一。
换而言之，这一瞬间决定了日后修者需要走什么样的道路。
只不过自古以来，不管是修魔还是正道都只有一个灵魂，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这看似简单的步骤此刻在寇滋这里却难如登天。
“可不应该如此才对。”
不论是和郑修还是王明阳交手之际，巫王和人族灵魂分明都有过共存的瞬间，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寇滋脑海中各种念头纷乱辱骂。
正魔之分，数十万年的记忆涌动不断。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想着超脱而已，为什么要理会这么复杂的事情。”
这一刻，寇滋仿佛有所感应，猛的睁开双目，眼眸血红。
“我自苏醒以来，未曾枉杀一人，暗中扶持正道做了多少事情，为何上天带我如此不公。”
“既然天道无情，我何必顾忌，索性逆战九天，管他什么灭世与否。”
一念起，天地震动。
寇滋身边灵力疯狂翻涌，九天之上有阵阵雷声闪过。
这一瞬间，他的周围空间颤动，隐约间无数魔影纷至沓来，森然魔气直冲天际。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不是我的想法，我不想这么做。”
片刻间，寇滋的眼神恢复清明。
“正魔之分与我和干，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即可，管他什么魔王巫王，我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
猛然间，天空之中一声惊雷乍起。
寇滋双手张开，霎时间，身边那涌动的魔影飞快溃散，颤抖的空间稳定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周遭灵力汇聚如万川归海一般进入他的体内。
天地异象就此平复。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原来如此。”
寇滋若有所思，重新闭上双目。
丹田之内，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灵力井然有序汇聚成一个气旋不断旋转。
每一次运动，灵力都会进行一次压缩，变得更加凝炼，纯净，然后重新回到四肢百骸。
一场无形的危机就此过去。
寇滋长出一口，心中清明一片。
所谓正魔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同一件事情的选择是对是错谁也不清楚。
如何判断在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种不同的解释。
或许天道自有定论，但那又如何。
我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意便是，管他什么正魔之分。
在此睁开眼睛，寇滋再无迷茫。
正魔之分，说到底不过是两种不同的修炼方式，既然前人没有正魔同修的先例，那自己便开创一条道路，管那么多作甚。
不曾想，这一睁开眼睛，却看见赵无极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
已然突破的寇滋心情大好，不由得打趣道：“没见过别人突破？”
赵无极愣了一下，苦涩笑道：“突破的见过不少，这么邪乎的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