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符识的频频叹气又啧嘴，芽衣才了解到自己已经“凭空消失”20分钟了。
与此同时，在调查自己“消失”的地方时，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也出现了与芽衣类似的幻觉。
不过好在，她们都自行清醒了过来，甚至连刘思宇和比安卡都没出手。
「内外翻转」，可以理解成羽渡尘的「羽毛」，便是现实与否定实体的虚数空间的一个接口，而符识刚好能忽视这一点。
不过，在如今空间比较混乱的情况下，这也成为芽衣消失的类似原因，相对符识而言，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芽衣芽衣，还知道我们是谁吗？还记得老师叫什么名字吗？”
“芽衣，还记得思宇哥哥长什么样子吗？”
“……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老师的名字和样子呢？”
但归根到底，面对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那忐忑的疑问，芽衣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是啊，那个将她们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不过，望着她们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芽衣却是注意到了此前完全没印象的变化。
那隐隐约约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深蓝丝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又消失不见，更别说碰不到了。
它们似乎在连接着什么，组合着什么，完全不得而知，虽说这只是所谓的防御网，但这隐藏的方式……似乎有些刻意了。
………………
几个小时后，在确认情况都稳定下来后，比安卡便跟随丽塔返回天命总部，刘思宇和布洛妮娅等人留在圣芙蕾雅，齐格飞和李素裳去往海渊城。
而琪亚娜和芽衣，则是跟随德丽莎去到盐湖基地，毕竟刚刚的「机遇」，还是交给那两位博士研究比较稳妥。
不仅如此，这也是为了确保各方都能有较为稳妥的战力。
……
夺回地球、探索始源、超越终焉—针对这三个战略目标，必须制定出彼此平行的独立方案，所以这次的作战会议，尤为重要。
“好，话不多说，长光，你先介绍天命负责的「夺回地球」这一部分吧。”
通过千界一乘的传输，确保各方通讯影像正常后，瓦尔特提了提眼镜，望向早就跃跃欲试的长光。
长光轻笑一声，拍了拍手，说道：“好！那我就开始咯！
简单来说，就是类似天命的「岛屿作战」，扩大天命和逆熵这类「岛屿」的数量，在不颠覆圣痕计划的情形下，让更多的地球空间能够暂时保持正常。
虽然能源的大量消耗无法避免，但好在「圣痕计划」给了我们一个「学习模板」。
既然它能利用「终焉」的力量重置空间，那我们也可以学习这种「利用方式」，然后彼此互补。”
“互补？是指模仿外，还要直接利用圣痕计划本身？”这时，琪亚娜提出了疑问。
长光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得益于方才你们救出了齐格飞先生，那里如今已转属于德丽莎主教，并因此制造了「反圣痕计划」的一个端点。
关于另一个端点月球，其关键作用就是从月球逐步转移到凯文身上的「终焉之力」，这点理应来说，我们不可能做到模拟，除非刘思宇先生再来一次「觉醒」。
不过，也正如琪亚娜所说的那样，圣痕计划中，圣痕跟实力是成正比的，而这里，刚好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说着，长光将镜头瞄了一下比安卡。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注视，比安卡一时间闪过些许慌乱，随即正襟危坐地故作咳声，但还未等她说什么，镜头再次回到长光身上。
“如果说德丽莎主教能够帮我们掌握「复制圣痕计划的基石」，幽兰黛尔就可以为我们提供「复制圣痕计划的路径」。
只要圣痕空间本身还能从虚数中汲取力量，她们就能够像圣痕计划一样去控空间的存在形式。
作战地点设在海渊城，参与人员除了德丽莎主教和幽兰黛尔，还有作为协助的齐格飞先生和苏莎娜以及丽塔的预备队，整个过程仅需要千界一乘、须弥芥子的参与。
虽然比起另外两个方针，这个方案治标不治本，但好在路线图清晰，能提供辅助的作用。
以上，就是「夺回地球」的方案，特斯拉前辈，接力棒交给你咯……还是瓦尔特先生？”
说完，长光满足地长出一口气，随后望向了盐湖基地的众人。
短暂思索后，在与特斯拉交换了下眼神，瓦尔特说道：“在「始源」之前，先谈一谈「终焉」吧，或者说，「第二代月光王座计划」。”
“噢～那这么一说，关联性比想象的还要密切地多啊。”
“……”提到「始源」和「终焉」，芽衣不得不提起了精神，与此同时，琪亚娜却是一副沉着的模样。
“可以这么说，终焉之律者事实上是一种「世界之外的存在」，其性质与其他律者完全不同，这脱离了崩坏与文明的线性关系，也是导致月光王座在前文明失败的原因。
所以，逆熵的「第二代计划」，并非此前第一代的工业方案，而是一种特别行动。”
“就是需要「从根本上改变敌人的存在方式」，模仿西琳在「第二次崩坏」中曾经做到的事。
噢，这些都是爱因斯坦博士告诉我的。”察觉到芽衣的疑惑，琪亚娜拉了下芽衣的手，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个计划和琪亚娜相关？”根据爱因斯坦提前告知以及跟「西琳」相关，芽衣很快联系到一起。
之前缴获的无人战舰，应该就是「第二代月光王座计划」的启动装置，不过在那之后发生了太多变故，研究一度进入死胡同。
既然在今天告知，那便说明已有了确切的方案。
“没错，简而言之，「第二代月光王座计划」，是人为制造出终焉之律者，使用律者的力量完成月光王座系统的工作。
不像圣痕计划那样的间接方式，而是由人类自己「直接掌握住」终焉的力量。
这一点，就少不了思宇的帮助了，而且通过对支配之律者的研究以及布洛妮娅的「羽化」，也能够得到很好的佐证。”
“佐证？”布洛妮娅歪了歪脑袋。
也在这时，瓦尔特跟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交换下眼神，爱因斯坦这才作出解释。
“就像瓦尔特和布洛妮娅都是理之律者核心的「三十万分之一」，也就是所有的律者，也都以某种隐秘的方式连接在同一个对象之上，这一点，刘思宇先生也能够证明。”
“总而言之，不光是开船的，无论是凯文，还是羽免，又或者往世乐土中的英桀，他们都向我们提过「茧」的概念，对吧？
那么说回鸡窝头的观点以及开船的证明，这个「对象」，指的就是「终焉之茧」。
而这也恰好说明，我们这个纪元的律者，多多少少都对开船的感到畏惧的原因。”
随后，特斯拉将目光转向圣芙蕾雅的刘思宇身上，毕竟如何概括，还是由当事人来说比较好。
毕竟将「不可能」捅出个「可能」，到现在还需要消化一下。
而跟随着特斯拉的目光，忽然被众多目光注视的刘思宇反倒还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提了提眼镜，故作咳声。
“「终焉之茧」，唯一的虚数奇点、唯一的律者核心，它在不同维度之间的投影，导致了彼此不同的律者权能在现实中接连出现，你们可以理解成从本征世界分裂出的世界泡。
不过，你们也可以认为，每个律者的诞生，都是崩坏对现实的一次「拥抱」……”
说着，刘思宇莫名呼出口浊气，琥珀色的双眸闪过短暂的思索。
“也许是崩坏与人类之间相差太多的维度，所以导致这种「拥抱」总是充满错误，甚至「越界」。
所以，「终焉」，才会被赋予「时间」，才会尝试去「试错」。
呵，真是一点都「不负责」啊……”最后，他似是自嘲地轻笑一声。
“……”
不过，听完刘思宇的讲述，在场却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甚至压抑，而芽衣，更是深吸一口气，缓缓攥紧了拳头。
直到最后才进行「试错」，的确很不负责啊。
这时，特斯拉却是莫名地轻笑道：“这么一对比，人类就像是用于实验的虫子，还有点伤感，不是吗？
但就算是虫子，也从来没有被真正消灭过，甚至还达成了「不可能」的机会，更何况因为这开船的福，我们还没到最糟的时候。”说着，特斯拉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只见她继续说道：“所谓「人为制造终焉之律者」，就是模仿支配之律者的权能，将「终焉之力」纳入人类掌控之下。
不是让人类去被动适应环境，而是改造环境、让它来适应人类，而这就是刚开始提到的西琳。
在第二次崩坏中，西琳曾一度融合多种律者的权能，虽然利用效率低，但对其人格的影响，也是非常渺小。
当然，开船的那时也短暂做到过，虽然是通过拟态魔方。”
“但是，「人为制造」与「天然」，终究还是不同的吧？”对于特斯拉提出的例子，芽衣缓缓蹙眉。
“嗯，就像「图灵测试」，只有结果，没有过程。”爱因斯坦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琪亚娜失控的时候的确有见证过，但那毕竟是先天产生，并不是人为，虽然结果相同，但这多少也应该会伴随着某种代价。
那么归根结底，无论是圣痕计划还是长光的方案，它们都是从不同角度上达成目的，但都有着各自的「缺陷」。
所以，先谈「终焉」的原因，就在于「支付何种代价」。
如果先不考虑「始源」的未知，按照「月光王座」的需求，无论如何，都必须将所有律者核心都汇集在同一个人身上。
“但，如果像我们都愿意相信的那样，「始源之律者」的确留下了属于她自己的捷径。
那么，芽衣……”说着，特斯拉又将目光望向了与此相关的芽衣。
此前，通过对芽衣带回来的「信标」的研究，特斯拉和爱因斯坦都发现了其奇怪的特点。
这个「信标」，以芽衣的核心作为能量来源，始终向虚数空间发射着一种只包含简单重复信息的信号。
虽然只能猜测到「始源之律者」的线索，但关于「找到信标」，说明芽衣本身，对于圣痕计划而言，就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
虽然方向未知，但结果值得尝试！
假设一切顺利，那么就真的有可能，迎来一个称得上「皆大欢喜」的结局！
而也就在此刻，芽衣这才恍然大悟。
所谓三个方针，到头来最神秘的，还得是关于自己。
与此同时，刘思宇也是望向了芽衣，反光的镜片中，看不出他此刻的眼神以及思绪。
身旁魔方神秘的深蓝中，也莫名闪过短暂的天蓝，仿佛在凝聚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