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这动静是从哪里来的？”
在场众人一片混乱。
李阳本人也皱起眉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这阵地动山摇，正是因为克拉肯的移动而产生的。
但蜂鸣声，却并不是它。
现在李阳可没有三代玉儿当做战力使用了。
要是克拉肯再搞出点幺蛾子来，恐怕很难像这样妥善解决。
他赶紧抬手唤来玄鸟，骑在它的背上向着那边冲了过去。
玄鸟本身也显得有些排斥。
显然也对那种古怪的声音起了反应。
不过反应明显没有体型巨大的克拉肯大。
身后的林婉一行也赶紧跟上，生怕那边又出现什么意外。
等众人赶到之后，看着眼前的一幕，纷纷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表情。
负责想办法将涂山妖妖变回原样的翼正跪在地上，眼前用来近距离打开空间裂隙的装置正自顾自的运转着。
装置之上有个不停旋转的指示器，在虚空中某种力量的推动下，变得极为狂躁，简直要像直升机一样带着这些装置飞起来了。
“翼，怎么回事？”
李阳皱眉，从玄鸟的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了过去。
大力拍了拍翼的肩膀，这个平时极容易担惊受怕的天翼族妹子，居然对李阳的招呼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跪在那里，望着眼前被临时打开的虚空裂隙，两眼无神，口中念念有词。
不过是天翼族的某种方言，在场没人能听得懂。
没一会儿，同样被噪音引过来的监天府同僚们也及时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有些怪异的景象不由得吓了一跳。
随后赶紧上来，关停了这个正在运作的裂隙装置。
在虚空裂隙被关上的一瞬间，跪在这边的翼终于抽身出来。
整个人虚脱般地倒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
“女王，我看到女王了。”
“女王在虚空里面，被撕得粉碎，但还活着…”
在被李阳叫了半天终于缓过神来之后，翼喘着粗气，缓缓从地上坐起，心有余悸地说道。
而这番话，着实让在场的众人出了一身冷汗。
天翼族的女王出事了。
这点，他们早就知道。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们之前才需要去专门对付那只天翼族的巨鸟。
但是，听翼的意思。
天翼族的女王，这是死在了虚空位面？
不对，翼说的是女王被撕得粉碎，但还活着。
肉身陨灭，但人还活着这种事，对于主世界的生物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作为亲身游历过一遍虚空位面的人。
李阳倒是觉得，虚空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那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不符合任何逻辑的空间。
物质与能量关系相反，肉身与灵魂互为表里。
莫说生死之事了。
看看现在克拉肯脑袋里面的涂山妖妖。
在虚空位面之中的“人”，连时间都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被撕得粉碎，却还活着这件事。
确实是有可能的。
李阳将自己的猜测大体讲了一遍。
听到了如此新奇，却又理所当然的结论，这边的翼总算是稍微找回了点状态。
点了点头，同意起了李阳的说法。
随后，便一边重新进行起了复原涂山妖妖的行动，一边向众人解释起了刚才的所见所闻。
她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利用虚空裂隙，将构成克拉肯的虚空能量分解。
和所有的虚空银武一样，从虚空中诞生的一切，对虚空本身都会有种被莫名吸引的特性。
只要接触到的纯粹的虚空位面，这些在主世界中投射为各种各样银白色金属，甚至生物的东西，就会全部回归为纯粹的能量。
而原本被化解为能量的属于涂山妖妖的肉身，也能被虚空反向转化出来。
通过这个原理涂山妖妖就可以顺利得救。
与思维有关的事情不一样。
这些东西，天翼族也十分擅长。
甚至就连翼本身，也完全不是第一次惊醒这种操作了，对此极为熟悉。
可没想到，就在她如往常一样打开虚空裂隙，准备按照流程正常操作的时候。
却从眼前的裂隙之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被那玩意吓了一跳。
但没有耐住好奇心，还是鼓起勇气多看了几眼。
结果不看还好。
在第二次仔细将视线投过去之后。
她就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她只感觉虚空中的某种东西正在死命死命地冲撞着这个并不大的裂隙。
就像是一头困兽，拼尽全力地要打破牢笼一般。
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
空间裂隙不停颤动，里面发出刺耳的蜂鸣。
头顶上巨大的克拉肯受到了惊吓，也在稍稍向后退去。
而她自己，脑袋里面变得一片混乱，仿佛要被什么东西占据一般。
直到李阳来到了她附近，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让她的状态有所缓解。
否则，她真担心自己的意识是否会就此消失。
在监天府的同僚们紧急关闭了那道裂隙之后。
翼还在思索。
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理论，是否除了什么岔子。
虚空之中，难道真的存在属于虚空自己的生物吗？
还是说，是虚空中已经产生了能够创造自我意识的虚空引擎。
这些东西已经脱离了虚空的规则，不打算在毫无时时间概念的虚空之中永远地等待下去，而是打算主动出击，撕开位面的屏障，来到外面的世界。
可，这种形成了自我意识的虚空引擎，到底是什么原理？
虚空引擎中是储存着巨量的知识和文明记录不假。
但虚空引擎本质上也只是后人创造的工具而已，哪怕能力再多再强大，也不过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这种机器，真的有可能会产生属于自己的意识，甚至出现自己的想法吗？
她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了众人。
一旁的方文虎倒是干脆。
在听到翼的担忧之后，便直接将自己的意识接入到了虚空引擎之中，向那个跨越位面来为他提供力量的大铁块问出了这个问题。
得到的结果，当然还是千篇一律的机械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