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处荒废的院落。
“你对宫内倒挺熟悉，还能找到这么个地，”苏域看了看院内荒凉的景象，“确实够隐蔽的啊。”
“我在宫里好歹也待了好几年了，该摸清楚的早摸清楚了。”秦怀瑾大咧咧的坐在破旧的栏杆上。
苏域斜睨他一眼，“怎么？发现自己的人都被收买了，怕敬王上位没有好果子吃？”
“呵，那群蠢货，想死就死去吧，禁卫军也是时候大换血了。”
“哼，你倒是识时务。”
秦怀瑾冷笑一声，“没办法啊，我们人微言轻的，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我还有年迈的父母，不识时务，活得了？”
“少阴阳怪气的，我跟肖寒私下找过你多少次，是你不愿与我们为伍。还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你现在呢？算是妥协？”苏域此刻一肚子的火，这人就是个犟驴。
七八年前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个小小的看守城门的士兵，但是身手不错。因为过于耿直非要按规定查靖南王的人马，被顶头上司狠狠的抽了十几鞭，还是他看不过眼才救了他一条小命。
后面陆续见过几次，但是秦怀瑾对他们这些高门子弟偏见颇深，不愿与他们来往。甚至有几次都气的苏域跟他大打出手。
他苏域可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何时如此上赶着去跟人家交往了，结果还没得个好脸，士可忍孰不可忍。
“妥协倒也说不上，只是看明白了罢了。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似乎没那么重要。”
“感慨颇深啊，看来这些年让你成长了不少。”
秦怀瑾邪魅一笑，“成长？也是。对了，那个人呢？腿断了就再没见过他了。”
“什么叫那个人？别忘了你在那个人面前，次次都是手下败将。”苏域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秦怀瑾眼神灼灼的盯着他，“至少我比你还强一点吧。”
“你！算了算了，本将军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我知道他回京都了，但是却一直没人见过他，看来，你们这是早就安排好了？”
“哼，很快就能见了，而且啊，他还能继续打败你。”苏域一脸揶揄。
“看来靖南王也不似外界说的那样嘛？腿恢复了？”秦怀瑾见苏域没有回应他的打算，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已经开始同情敬王了，那样一个资质平平的人，怎么跟你们斗啊。”
“不是所有人都跟秦统领这般识时务的，”苏域逮住机会就想刺他两句，“不过，此次也不单单为了敬王，朝中也是时候清理了。”
秦怀瑾眼神微深，清理朝堂？这是准备为谁铺路？想到一直未归的二皇子······看来一切都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啊。
苏域没有理会秦怀瑾的胡思乱想，他巴不得他多想点呢，那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有点脑子了，“对了，你手下那位刘副统领，拉拢了不少人吧？你还有多少可用之人啊？”
说到这个副统领，秦怀瑾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哼，他是刘家旁支，仗着忠勇侯府，明里暗里跟我作对，拉拢了不少有些家世的二世祖，能力平平，脾气不小。”
“连你这个正儿八经的禁卫军统领，也那他没办法？”
“不是没办法，而是不屑与他斗。在京都这个地方，一块石头扔下去，都能砸到不少有家世背景的人。不是他还会是别人，但这人够蠢，好拿捏，留着就留着吧。”
“呵呵，这个刘家啊，还真没一个上的了台面的。不过，我刚刚在我祖父面前说的，确实都是真的。计划早就全部安排妥了，也确实不需要你禁卫军帮忙，不过此次你若能一举收拢整个禁卫军，倒也是好事一件。毕竟那些个杂碎，一直留着，也是祸害。”
“确实，这是个好机会。”秦怀瑾握紧拳头，关节处咯咯直响。
“行吧，天快亮了，今儿个算是睡不成了。打起精神看好戏吧。”苏域伸了个拦腰，往外走去。
“呵，我最喜欢看戏了，今儿个我秦某也给你们造造势。”
苏域听了也没回应，摆摆手，头都没回。
“切，臭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让人讨厌。”秦怀瑾看了眼微亮的天空，这是要变天了。
*
天微亮，苏月已经练完了功，一身是汗。
经过萧炎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门口的苏谦。
“三哥？”苏月有些疑惑，这么早，苏谦怎么会在这？
苏谦看到来人，连忙站起身来，“妹妹，你这是练完功了？”
“嗯，你今日怎么会那么早？”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哎，不是早，”苏谦叹了口气，“我是一晚上没睡。”
“嗯？”苏月笑了，“三哥也会失眠？”
苏谦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话我。”
“哪有······”
“昨个儿晚上，我让回去京都送水果的小厮回来了，说府里出了些事。但是大哥二哥让我别担心，哎，怎么可能不担心嘛，听说都被官兵给围了，我能不担心嘛······”
苏月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她相信苏桓，也知道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大哥二哥都说了没事，那肯定是没事。你在这里是干什么？”
“我不是想问问二皇子嘛，他肯定知道详情，但是我怕太早他还没起，就在这等着了······反正我也睡不着。”苏谦一脸丧气，一晚上没睡显得特别没精神。
“你要相信外祖父，而且大哥二哥都在京都，肯定没什么事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不放心。你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镇国将军府在京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不论上下，我们都谨言慎行的，生怕给边关的祖父他们添麻烦。”况且这次，祖父入狱，镇国将军府被封，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
“那你在这边担心也没用啊？”
苏谦眼神瞬间暗淡了一些，“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三哥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