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离的话，瘦猴大呼小叫：“你怎么知道燕子腰上有胎记的？奶奶个熊，你俩背着我做了什么？我的心都碎了，拔凉拔凉的！”
燕子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陆离，但看得出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两下。
陆离更加笃定没有认错人，走过去说道：“燕子，你躲什么啊？瘦猴我们三个以前可是好朋友，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
燕子还没开口，那个小老板跳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质问道：“这家伙怎么知道你腰上有胎记的？好啊，他看过你的身体，是不是？说话，给老子一个解释！”
“你吼个屁，吓到燕子了！”陆离把他拉扯开。
小老板铁青着脸，骂道：“燕子，你不是说自己还是个雏儿吗？你骗老子，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
燕子转回身，脸上像笼着一层寒霜：“王老板，我们之间有感情吗？一场交易罢了！”
“你……你这个贱货！”王老板扬手要扇燕子的耳光。
陆离抬起手，就像老虎钳夹住他的手腕，冷冷地说：“你动她一根指头试一试！”
王老板挣脱不开，疼得直冒汗水，龇牙咧嘴抽着冷气。
“他妈的，敢对我家燕子动粗，老子打得你水晶牙儿闪亮登场！”瘦猴握紧拳头暴跳如雷。
“猴子，阿离，你们让他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燕子说道。
“呵，你不是不认识我们吗？”猴子心中有气。
陆离松了手，怒视着王老板说：“你说话嘴巴放干净一些，在燕子面前耀武扬威，老子可不答应！滚吧！”
“你走不走？”王老板瞅了燕子一眼，见燕子站着不动，灰溜溜走了。
走出几步，他回头说道：“燕子，这件事情可没完啊，你要是不能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解释，别想让我给你爸出医药费了！”
“不出就不出，让他死了最好！”燕子变了脸色，恢复了几分当年假小子的模样，漠然地说，“姓王的，拿上你的臭钱找别的女人去，姑奶奶不伺候了！”
继而扬起下巴，气呼呼地说：“阿离，死猴子，你们看了我的笑话，满意了吧？愣着做啥，陪我喝酒去，姑奶奶要狠狠宰你们一次！”
“好啊，喝酒去！”瘦猴搂住燕子的肩膀，笑道，“可把我想死了，我加了你多少次微信，你怎么不通过？现在好了，咱们三兄弟总算又凑齐啦。”
陆离在燕子面前可没什么脾气，也没心思卖黄瓜了，对围观群众说道：“我的黄瓜免费送了，想要的自己拿走吧。”
“白送也不敢要，这些黄瓜有问题。”雀斑脸说着，却率先拿起两根黄瓜塞进菜袋子里。
那个穿着白裙扎着蝴蝶结的姑娘拿了一根黄瓜，看了看陆离，匆匆远去。
刚到中午，燕子嚷着要喝酒，非得去酒吧不可。她在前面带路，三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坐落在护城河边的酒吧。
“现在店里清净，咱们正好喝个痛快。”燕子走了进去，坐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看上去熟门熟路的。
她招招手，酒吧里的一个服务生走过来，笑道：“哟，燕子姐，中午就带客人过来了。”
“瞎想什么呢，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你可别想着坑他们。”
燕子点了些酒水，还有瓜子、花生，外加一个水果拼盘。
“燕子，你经常来这个酒吧吗？”陆离问道。
“我前段时间还在这里上班呢，当酒托，专门宰你们这种万年单身狗。”燕子笑道，带着几分戏谑。
猴子说道：“宰吧，狠狠地宰，反正离哥现在有的是钱！燕子，你知道今天阿离挣了多少吗？十七万，嚯，我们的陆离成了土豪啦！”
“是吗？”燕子浅浅一笑，似乎不太在意。
她的精气神不太好，整个人有些萎靡颓废，仿佛对世上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
“咱们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不要提钱，说点有趣的话题。”陆离说道。
三个人一边喝一边聊着，都默契地回避着方才的事情。瘦猴打开了话匣子，吱吱哇哇说起了单口相声，回忆着读书时的种种趣事或糗事。
说到好玩的地方，陆离也插几句嘴，哈哈大笑。
可燕子的态度不冷不热，兴致不高，笑也笑得很勉强。
陆离心想：“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燕子吗？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吗？还是那个搂着我和瘦猴称兄道弟的女汉子吗？”
瘦猴也看出燕子心不在焉，说道：“燕子，你别光喝酒啊，怏怏不乐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高兴一下。”
陆离在桌下踩了他一脚，递着眼色。
瘦猴慌忙改口：“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说玉米姑娘嫁人了，入了洞房的第二天，她妈不认识她了，好好的玉米姑娘成了爆米花啦！哈哈……”
“猴子，你还是这么低俗。”燕子噗嗤笑了，她喝了不少酒，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笑了，笑了，咱们的燕子笑了！”瘦猴拍着手，再接再厉哄燕子开心，“说实话，女大十八变，咱们的燕子越来越好看了。离哥，你瞅瞅，那规模是不是吓死人，深不可测啊！”
这小子的目光停留在燕子胸前，燕子穿着低胸装，还真别说，确实有料。
燕子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坏笑着说：“猴子，信不信我把你埋在沟里？”
“来啊，来啊，让我死在沟里吧！”瘦猴没羞没臊，感叹着说，“其实我还是喜欢燕子以前的样子，一头短发，笑得肆无忌惮，称兄道弟才般配。现在呢，咱们只能跟你姐妹相称了。”
陆离喷出一口酒：“啥姐妹啊，那是兄妹好不好？”
燕子长叹一声：“哎，以前的时光回不去了。”
她拿起酒杯，接连灌下去三杯啤酒，突然眼角滚出泪水来。
陆离吓了一跳，说道：“燕子，别喝了吧，好不好？空着肚子喝酒伤身体，我请你们去四季大酒店吃饭。”
瘦猴也站起来说：“还是别喝了，听离哥的。”
燕子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哭了，带着几分醉意骂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王八蛋！你们别管我，让我醉死算了，活着真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