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心都化了
两个人后来谁也没再说话，沈念儿背靠着土壁，合上了眼睛，身上还盖着秦云飞的外袍，呼吸轻而匀净。
秦云飞一开始也闭上了眼，但他睡不着。
别看在沈念儿面前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剑伤真不轻，都快刺到骨头了，就算涂了金创药，仍是钻心的疼。
他实在忍不住，换了个姿势又透了口气，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偷看向对面的沈念儿。
可别把她给吵醒了。
还好并没有。
清冷的月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的像是罩了层浅白的纱。
秦云飞发现，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地看清她的模样。
以前他打心底里厌恶她，从来没给过她正眼，完全不知道她长得是美还是丑。
她安静地睡着，人却蜷成了紧紧的一团，头侧向一边，宽大的外袍显得她格外娇小，哪里还是他印象中那个刁蛮任性的沈念儿。
秦云飞不由看呆了。
其实，她也没那么讨厌。
或者说，不再整天纠缠南宫景的沈念儿，其实不讨厌，还有那么一点儿讨人喜欢。
当然比不上自家妹子。
在秦云飞心里，自家妹子才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姑娘。
“救命！”
“救救我！”
刚闭上眼睛睡着的秦云飞猛然惊醒，耳边还响着沈念儿凄厉的叫声。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有刺客！
抓起身边的长剑跳起身来，却一下子呆住了。
并没有什么刺客。
是沈念儿在梦里哭，眼泪顺着眼角静静地流下来，其实她的喊声并不响，就像微弱的猫叫，可听在耳朵里却让人只觉得心酸。
她应是做了噩梦，还没从梦中醒来，一边哭一边喊着救命。
秦云飞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化了。
“醒醒，别哭了，没有刺客，沈念儿，你醒醒。”他摇摇她的肩膀。
她梦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抓得很紧，正好抓在他的伤处，疼得他眼前就是一黑。
但他一动没动，咬牙忍痛：“沈念儿，醒醒，你做噩梦了。”
做梦？
沈念儿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脸上又湿了一片，然后看到秦云飞正一脸担忧地望向自己。
“好了，醒了就好，你看看没有刺客，你刚才吓坏我了。”他松口气，对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哦。”她缓慢地应了一声，意识回笼，然后才发现自己正紧握着他的右臂，忙松开，“对不住，弄痛你了吧？”
“不疼，一点也不疼，都快好了。”秦云飞满不在乎，实际上他疼得后背湿了一片。
“你再睡一会儿吧。”他说。
沈念儿摇摇头：“不睡了。”
“没事，这次我守着你，要是再做噩梦我就叫醒你。”
沈念儿还是摇头，看着秦云飞。
他的脸色其实很不好，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血，脸色白得吓人，眼底却是一片潮红。
她忽然抬起手来，搭在他的额头上。
这举动吓了秦云飞一大跳，想都不想就拍开她的手：“你干什么？”同时身体往后直退。
那样子活像她是一条毒蛇。
沈念儿还没说话，秦云飞就反应过来，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是、我是……太突然了……你千万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