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和运营商和平共处一起发财，张大龙又何尝不想，但是正如两个月后即将开播的那部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一样：臣妾做不到啊！
V信的免费功能，天然的和运营商之间的利益有着直接冲突，抢夺的是同一个市场的份额，从根本上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所以张大龙听了波尼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波尼道：“你先听我说，我觉得老刘的建议还是有一定操作性的，运营商那边也比较赞同。”
张大龙就耐着性子道：“好，我听听看。”
等波尼说完，张大龙也愣住了。
刘敏提出的建议，还真的算是目前情况下比较折中的方法，可以均衡两边的利益。
方法很简单，就是V信和运营商推出合作的专属流量套餐。
这种流量套餐并不是新鲜事，今年早些时候通联就在自家的各种资费套餐之外，额外推出了面向单个应用的定向流量包。
比如狐狸视频的十五元包月定向流量包，对于一些视频爱好者来说就是非常有性价比的选择，从此可以摆脱wIFI的束缚，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畅享视频。
刘敏告诉波尼，运营商方面也不想和企鹅破坏多年的良好合作关系，又不能直接向V信收取流量费用，便希望采用专属流量套餐的方式从用户身上收钱。
除了流量套餐，三大运营商也愿意进行进一步的合作，比如推出预装V信软件的手机，定价中包括一部分预存话费，可以用于V信的流量消费。
这样一来V信不必直接向用户收费，维持了免费软件的体面，运营商则可以从用户使用V信的过程中获得利益，看上去是个皆大欢喜的利益平衡结果。
波尼说完，最后总结道：“现阶段，这也许是一个平衡双方利益的办法。”
张大龙沉吟片刻道：“我还是持反对意见，这其实还是等于把V信的基础服务从免费变成了收费，只是这种收费方式是隐形和变相的，这对V信的发展必然会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
波尼叹口气道：“运营商的业务受到V信的直接影响，想跟V信收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无线业务部那边的压力非常大，他们会提出这种折中的建议也是迫不得已。我还是那句话，先做人，后做事。现在的问题就是，V信愿不愿意为企鹅的整体发展做出一定的牺牲。”
张大龙道：“波尼，如果牺牲个体利益能够换取整体的发展，我是愿意的。但我认为，企鹅和运营商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如以往那样重要，V信才是事关到企鹅未来发展的最大因素，如果现在牺牲V信去满足运营商的利益，未来企鹅会深受其害！”
波尼叹口气道：“这件事，你再考虑一下，我也再和运营商那边沟通。有时候，退一步不是忍让，而是为了更好的发展空间。”
“我明白。”张大龙道。
通话结束，张大龙瘫在办公椅上，揉着太阳穴。
他知道波尼的压力很大，他的压力又何尝不大呢。
V信前有咪聊，后有瑞信，外有KIK和whatsApp，可以说是四面皆敌，一步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丧失大好局面。
靠着免费策略，V信发展的如火如荼，很有希望赶超咪聊成为国内移动即时通讯软件的第一名，现在运营商忽然来上这么一手，等于是断掉了V信最大的优势，釜底抽薪啊！
一旦V信的用户转投其他竞争对手，再想把他们拉回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可如果不就范的话，运营商三天两头来一场“市政施工”，V信也受不了啊！
张大龙左右为难，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与此同时，李睿却是兴致勃勃的跟鄢秀芝聊天，一边探听企鹅的情报，一边约了过几天一起去美容院做SpA。
打过电话，李睿长舒一口气。
三大运营商给出的压力和诱惑，一定可以短时间内乱掉企鹅的方寸，哪怕只是稍微拖累一下V信的开发速度，对瑞信来说都是重大的反超契机。
趁V信病，要V信命，看来另外一个杀手锏有必要出手了。
李睿立刻拨通了王君宇的电话：“瑞信的下一个版本，后天可以更新吗？”
王君宇立刻道：“老板，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给所有竞争对手一个震惊呢！”
李睿笑道：“你不要这么说，搞的我们很狭隘似的，应该是我们要给用户们一个惊喜！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发布吧！”
“是！”
转身李睿就用瑞信的官方帐号发布了一条V博。
【瑞信】：听说友商的App崩了，小瑞这里深表同情。顺便广而告之一件事：瑞信的1.07版本将于周六上午十点准时登陆各大商店，届时将会更新一个超级强大的新功能，大家请期待哦！
V博上本来就在讥讽企鹅，李睿这条V博又给增添了一些调料。
“瑞怼怼出手了，我就知道这种事不可能没有瑞怼怼的参与，这可真是趁企鹅病要企鹅命啊。”
“我怀疑瑞信的更新早就准备好了，就是要找这种机会才发布！”
“楼上你的怀疑还是太保守了，我怀疑V信的服务器就是被瑞怼怼搞坏的！”
“以瑞怼怼一贯的表现来看，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很快一条令李睿都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话题登上了热搜。
#瑞怼怼入侵V信服务器导致大范围故障#！
传着传着又变了。
#瑞信不正当竞争，瑞怼怼当黑客被抓#！
然后又传成#V信服务器崩盘，瑞怼怼是幕后黑手#！
最后这一条，虽不中，亦不远，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下子就把真正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的。
当然，这都是网友们自己玩梗，企鹅没当回事，V信没当回事，V博没当回事，只是把李睿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在背后玩手段的事情被发现了呢！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故障”才终于排除，V信终于恢复了正常使用。
网友们只看到V信故障又恢复，并不知道背后的利益纠葛，至于这种故障会不会再度发生，那就要看企鹅方面的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