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白的声音很淡，没有任何过激的语气，就好像平常时说话一般的语调，但她话一说完，艺术家的背后却是有着无限凉意。
这燕小白给人的感官像是个几岁的孩子，而且，只是燕如曦的另外一个人格，寻常人会觉得这不过就是精神分裂，人还是原来那个，可艺术家是心理医生。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两个人。
虽然燕小白和燕如曦是两种人格，是两种很虚的东西，俩个性格共用一具身体，但这实际是两个人。
燕小白年幼，可实力却很强，比燕如曦强很多，甚至，比他们这帮人加起来都要强！
她说别人会死，那就真的会死。
然而，这是他的理解，在叶天南、古劲松他们看来，燕小白就是燕如曦的神经病状态。
“就你也想杀我们？你别以为人格分裂就能吓到我们了，燕小姐，你别借着精神疾病胡来，你没有任何权力对我们做任何事。”古劲松道。
“我收拾人不看权力，谁欺负她，还有他，我就会出手。”燕小白浅浅一笑，道。
“艺术家，这就叫给你们了，她之前说过，她的职责之一是抓黑榜的人，我们跟她打，不合适，你们把她杀了的话，她算是因公殉职，而你们，本身就要被她们这类职位的人抓，反抗也是正常的。”古劲松道。
“闭嘴！”艺术家呵斥道。
“先杀谁。”燕小白却没有搭理古劲松他们，看向沈炎，轻声问道。
沈炎扫了史蒂芬金身旁的傀儡一眼，道：“他吧。”
“你能杀他的。”燕小白扫了众人一眼，道，“在场的人，你都能杀。”
“一对多，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沈炎道。
“看得出来，你有些累了。”燕小白说着看向那傀儡。
“小姑娘，这里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姐姐，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对这个人动手。”艺术家对着燕小白道。
“你想催眠我？”燕小白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砰！”
一道真气打在了史蒂芬旁边的傀儡上，瞬间将那傀儡炸得四分五裂。
史蒂芬一直木然的看着前方，很显然，他已经被人控制了心神。
一边的古劲松则吓了一跳，直接傻了眼。
燕如墨这么强？？？
那傀儡可是凝真境后期的战斗力啊。
就这么挥挥手给炸了？
这燕小白怕是凝真境后期无限于接近通神境吧。
只有那个实力的人才能随意抹杀凝真境后期啊。
可是，刚刚的燕如墨看着没有这么厉害啊。
而且，之前也不存在藏拙的嫌疑，他可是亲眼看到，燕如墨被医生和傀儡打得节节败退，几次都差点残废。
“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艺术家小声提醒道。
这不是出于关心，而是他们这边战斗力本身也就跟沈炎打个平手，刚刚损失了一个战斗力爆表的傀儡，如果再有损失的话，这燕小白不在的话，他们也打不过沈炎了。
众人听到艺术家的提醒，纷纷点头表示收到。
如果艺术家之前这么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不以为然，可是刚刚看到的一幕让他们对人格分裂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接下来是谁？”燕小白拍了拍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扫视着众人，就好像在玩儿点兵点将一般。
所有人这回都感受到了燕小白的威压，那是远强于他们的恐怖气息。
这种实力的人，弄死他们真和捏死蚂蚁一般，他们纷纷低下了头，生怕沈炎点他们的名字。
现在沈炎和燕小白就是黑白无常，他们看上谁，谁的小命就不保！
“没有了。”沈炎笑道。
“没有了？”燕小白诧异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坏人。”
众人也都有些好奇。
沈炎笑道：“有些我有用，那些没用的，我自己来吧。”
众人听到沈炎的话，心里又恨又怕。
沈炎却没有理会他们的感受，这些人谁死谁生，他早就有了打算。
本来这会儿战斗也已经到了尾声，沈炎已经能够将这些人都收拾了，只是要花费不少力气，其中最难的，就是那个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倦的傀儡。
不料艺术家竟然作死的跑去对燕如曦施展催眠术，把燕小白这个小祖宗给放出来了。
有燕小白在，那傀儡不是分分钟被弄死？
不过，燕小白既然帮他收拾掉了那个傀儡，剩下的，就不用燕小白代劳了。
燕小白是第二人格，于情理上来说，算是第二个人，可是在世俗看来，她不算具体意义上的另外一个人。
大家还是会认为，她其实还是燕如曦。
只是神经质一些的燕如曦罢了。
鉴于燕如曦的身份，她不便对在场的除了黑榜意外的人动手，即便特别行动组有点古时锦衣卫、西厂的意思，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但时代变了，她难免会被人诟病。
沈炎不想燕如曦惹上这样的破事，特别行动小组有不少人，如果燕如曦被内部调查，换个人来查他，那可能会给他造成更多的困扰。
至于击杀黑榜成员史蒂芬金和艺术家，那是不行的。
这俩人，他还有用。
艺术家的那些催眠、控制精神的手段，他要学，等他掌握了，再杀不迟。
所以，这里就用不上燕小白了，小姑娘家家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沈炎让燕小白先休息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在了史蒂芬金身上。
这人等同于傀儡，但比起那被燕小白毁掉的傀儡来说，又有很大的不同，那个被毁掉的，是植物人，自身是不能自主运转的，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维持其平日的消耗。
史蒂芬金是正常人，平日里不用他花多少时间来搭理，有危险的时候，可以带在身边，哪怕是不能起到大作用，挡刀也是好的嘛。
对着史蒂芬金点了点头，燕小白笑道：“他之前都要杀你了，你为什么还冲着他笑呀。”
沈炎笑道：“这就跟你去商场看玩具，那些老奶奶买东西抽中的奖品一样，这是在看自己的东西，我能不笑吗？”
燕小白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一边的艺术家眼皮子狠狠跳动着。
这个史蒂芬金他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造出来的，其中不光是耗费了大量的心神，还结合了一些大佬们的心血，这才造出来了一个史蒂芬金。
史蒂芬金不同于之前那个傀儡，史蒂芬金可是活生生的人呐！
现代科技、医学与人的完美融合体！
这要是拿去拍卖，起码都是一亿美金以上。
虽说史蒂芬金这样的改造人不是唯一的，但算是非常成功的一件艺术品。
不光是工艺上的艺术品，还是文学上的艺术品。
史蒂芬金之前是个非常善良的医生，是经常上新闻的主角，很多病人都称他为耶稣，结果，这个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完美人物被他狠狠的拽下了神坛。
艺术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史蒂芬金就是这么一件东西。
他之前极度完美，现在极度1堕落！
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艺术效果爆炸！
而他，大卫-布莱德，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史蒂芬金是他一手打造的。
现在，他最完美的作品要被人夺走，他还不敢说话。
他很难受！
目光扫过沈炎的身影，艺术家眼中满是杀意。
“他想杀你。”燕小白看着艺术家，道。
“我知道。”沈炎也感受到了艺术家的杀意，但他并不在乎。
反正这个艺术家也快要死了。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艺术家道。
“谈什么？”沈炎双眉微挑，道，“我并不认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
“我帮你杀了你想要杀的人，不让你惹上麻烦，史蒂芬，你还给我，怎么样。”艺术家道，“而且，我是心理医生，我的特长就是给人治疗心理疾病，看得出来，你的朋友很需要我的帮助。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你相信我。”
沈炎笑了笑，看向古劲松和叶天南，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听到了没有，他说要杀了你们。”
古劲松和叶天南怎么会没听到，他们又不是傻子。
只是碍于燕小白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吧，你们打一架，谁赢了，我就放谁一条生路。”沈炎笑道。
艺术家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与不甘。
“此话当真？”古劲松激动道。
他是凝真境后期，这个艺术家也就是能控制史蒂芬金，然后战斗力很强，现在史蒂芬金被沈炎收走，傀儡也被打烂，艺术家就只是一个人，他打艺术家，哪怕是现在处于极度疲累的状态，那也是很轻松的。
“你不要相信他。”艺术家道，“他是不知道我的底牌，所以不敢贸贸然对我动手，这才选择让你帮忙打头阵，你相信我，就算你打赢我，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过了，放你一条生路。”沈炎很是真诚的看着古劲松道。
古劲松咽了口唾沫。
沈炎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他真的不知道。
“我替他担保。”燕小白道。
古劲松不敢问了，别看这燕小白是个小孩子性格，但杀起人来，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打不打？”沈炎问道。
“我打，我打！”古劲松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