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道能有几个？
虞牧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天道又看向素问心：“本官要你解释了吗？”
素问心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圣血宫上空发生的事情。
当时林玄逼血女认主，结果却引出天道显化，但那天道随即被一位名叫徐昆的神秘强者逼走。
此事她虽没有亲眼见证，却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
这位天道官的出现，莫非便与那件事情有关？
这么说，天域换了一位天道官？
“宫主大人，这天道好像……来者不善！”
钱天枫玄力传音，言语间充满了忧虑。
素问心却并未回答，只是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保持谨慎和低调。
天道乃是凌驾于诸宫之上的强大存在，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传音交流，未必稳妥。
万一哪句话不合适冒犯了对方，后果难料。
保持沉默才是上策。
姚显宏面色沉凝，默然不语。
作为天命宫三长老，他奉林皇旨意前来助阵，在战阵中全力冲杀是他的本分。
而涉及天道，他这个外来之人实无多嘴的必要，所以他眼观鼻、鼻观心，既不解释，更不跟对方争辩。
虞牧内心无比忐忑。
本以为刚才那番控诉会给天道官制造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占据主动。
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天道是什么？
那是记载各种武道誓言、执掌天道刑罚的强大存在，挥挥手就能将他们镇压。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哪怕六合宫宫主也得如履薄冰。
想要用寥寥数语影响天道，他实在高估了自己。
“本官今日刚刚到任，上任天道记载的誓言，一律作废！”
“从现在起，天域的天道刑罚，将由本官重新规划！”
付云烟的声音如同法旨般响彻九天，隐于云端的身影更显神秘莫测。
听到这番话，无论是素问心、钱天枫，还是姚显宏、虞牧，都心神剧震！
天道誓言作废？
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这位天道大人的作风，实在让他们惊骇。
天域之大，武者、百姓难以计数，每天不知有多少誓言被天道记录在案。
每一道誓言，都会化作无形的天道之丝缠绕在立誓者身上，一旦有便会引动天道刑罚降临。
这是一种威慑，亦是一种视之不见却切实存在的规则。
尤其当这种规则达到一定规模，便在事实上成为这个世界平衡、稳定的力量。
而现在，新任天道官一句话便废除了以往的誓言，废除了这种力量。
这是要让长久以来制衡天域武者、百姓，维持天域武道稳定的体系崩解啊！
“天道大人不可！！”
素问心本想保持低调和沉默，但现在，她无法再低调、不能再沉默。
作为问心宫之主，她掌控着一宫之地，要对整个疆域内的稳定负责。
当天道誓言被普遍废除，以往制约无数武者、压制着无数恶念的力量不复存在，天下必乱！
“天道誓言非同小可，一旦废除将引发巨大的动荡，大人既为天道官，直接接管不是更好吗，何苦做这种于己无利、于天下有害之事？”
天道誓言一旦废除，不只她问心一宫会受到影响，整个天域九宫都会被波及。
继而出现种种乱象，甚至有可能演变成整个天域的武道劫难。
“狂妄！”一声怒斥忽然响起。
虞牧怒指素问心：“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怀疑天道大人的意志、挑战大人的威严，你的眼里还有天道大人吗？”
“虞牧！你疯了吗？？”
钱天枫暴怒。
素问心冒险说出那番话，不只为问心宫，而是为了整个天域的公道。
虞牧明知利害，却还抓住机会大肆攻击，实在过于阴险卑鄙。
姚显宏也怒了，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斩了对方。
但顾忌天道威严，终是不敢妄动。
“你在教天道做事？”
付云烟望向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语气异常冰冷。
咯噔！
素问心娇躯一震，暗呼不妙。
这位天道官言语之间，已经透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她自问执掌问心宫以来，从未冒犯过天道，也从未做出过有违天道规则的事情。
对待前任天道如此，跟这位新上任的天道官更无恩怨可言。
对方为何要如此针对她？
“哈哈哈！天道大人快惩罚她，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恶妇！”
虞牧心中畅快至极。
谁说天道高高在上无法被利用？
这不，他抓住机会一番搅动，终于让天道动怒了。
冒犯了天道，素问心接下来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虞牧，你的愚蠢超乎本宫想象！”
素问心怒视对方，沉声喝道：“本宫所言是为整个天域着想，就算你六合宫宫主来了，也挑不出理来，你愧为六合宫大将，愧对你们宫主的信任！”
“少讲这些大道理，虞某乃是战将，考虑不了那些。”
对于素问心的指责，虞牧嗤之以鼻，毫不在乎。
原本是一场惨败之局，但因为天道的更迭，让他看到了机会。
虽然未必能翻盘，但以他大将的身份拖素问心这位宫主下水，绝对值了。
“你们都在教天道做事，好，很好！”
付云烟冷哼一声，忽有天道之力降下。
正自得意的虞牧，转眼化为飞灰，陨灭当场。
素问心并不感到欣喜，反而眼角狂跳，心生警兆。
天道出手了！
如虞牧这等人物，连个反应都无。
她又能强到哪里去？
“二位快走！！”
素问心大喊。
话音未落，钱天枫和姚显宏已被天道抹杀。
同时被杀的，还有山谷内外成千上万的武者军队。
“身为天道，竟然倒行逆施？天理何在，天道何存！！”
素问心仰望天道，咆哮质问。
“聒噪。”
付云烟轻轻挥手，天道之力如柔风卷过。
素问心的身影瞬间消失。
……
砰！
天命宫魂殿，属于姚显宏的魂牌突然碎裂。
得知消息的高扬剑脸色大变，骇然不已。
问心宫与天命宫联军，战败了？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即禀报林皇，然而林皇人在中州，无法直接传讯。
只能派人通过域门前往面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