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误判了。”
“对啊，他是谁啊，凭什么说明凡赢就是赢，要我看，还是空竺仙者更胜一筹呢。”
“我不信，空竺仙者蝉联天药榜已久，怎么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修士们开始嚷嚷，不止回影阵外，就连在场的药师，也是替空竺忿忿不平。
明凡听着这些质疑，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上前两步，朝老者一礼。
“还望尊者替晚辈正名。”
明凡态度恭谨，不卑不亢。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如果还猜不出来他的身份，那简直就是第二个半颗蛋。
能抢了萧家尘风头，还能让萧家尘不发一言的人，身份必定比他高出许多。
再加上这是四洲药师大会，背后势力非王庭莫属，悄悄打量了周围，除柳依然外，还有几人，尽管尽力掩饰，还是面色微妙。
明凡将这些细枝末节串联起来，如此一想，一切自然明了。
王庭老者打量着明凡，暗自点头。
动作恭顺却不谄媚，礼节到位又不会显得做作。
“你也觉得，自己胜过空竺？”
王庭老者一笑，脸上都是褶子，严肃的面庞突然诡异起来。
明凡也笑，笑得轻松自然：“您说我胜，那我就是胜了。”
王庭老者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随即哈大笑起来。
明凡挑眉，她怎么觉着，这老头子要装逼了。
下一秒，王庭老者将之前换下来的白金长袍换上，他讨厌被瞩目，不过该证明身份的时候，这身袍子，最是好使。
明凡嘴角一抽，她还真猜对了，不仅猜对了，这个逼还真被他装到了。
这下，众人不吱声了。
谁敢吱声啊，那可是王庭！这老者穿的可是象征王庭身份的袍子。
虽然他们也不明白，刚才的鼠眉耷拉眼的老头子，是怎么唰地一下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王庭的人。
不过他们不敢置喙。
老者扫了众人一眼，收起笑意，沉声开口：“现在，老夫说的话，可是有几分真了？”
柳依然率先反应过来，轻巧一笑：“您说的，自然都是事实。”
因着柳依然，众人也回过神来，纷纷点头附和。
王庭之所以权威，就是因为它里面都是变态，那些变态里随便拎出一个，实力都是普通修士远不可比拟的。
实力为上的王庭，不屑于对弱者施以任何眼神。
以这种情况，王庭会为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辈开后门？
那简直就是蛤蟆长毛，不可能的事。
明凡状似无意的环视一圈，看到修士们的脸色，满意地吹了个口哨。
显然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找那种不自在。
‘看来这个王庭，在人们心里的位置还是挺重的。’
明凡心中暗道。
原本安静的场合，被明凡一声口哨吹的，突兀中带着搞笑，搞笑中又有些让人咬牙切齿。
察觉到投来的目光，明凡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好意思，是我喜形于色了。
第一次当上天药榜第一，没经验，下次不会这样了。”
明凡笑容满面，丝毫不掩饰面上得意。
瞧瞧，她多坦诚，多真挚。
众人：“……”
跟疯子讲话，有时候是讲不通的，但碍于王庭之人在此，一时间风向变了。
“早就见明仙友英姿不凡，果然这榜首之位，是明仙友坐定。”一位药师上前恭维道。
明凡同样礼貌一笑，拱手道：“不得不说你有些眼光……但不多。”
又一名药师朝明凡一笑：“我第一面见到仙友，就知道仙友非池中之物啊。”
“不止呢，我也不是天上之物。”
“呵呵，不知道明仙友，药师大会结束后，可否赏光来我们灵丹堂做客。”
明凡点了点头，一本正经：“有时间一定，不过我要先问问我的助理。”
“……”
对话多了，人们逐渐对明凡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对话方式起了免疫。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姑且都当作她如今春风得意，意识忘形吧。
和明凡这边的热闹相比，空竺那边冷清得无以复加。
空竺对这种场景并不意外，修仙界人情淡薄，趋利避害已是常态。
就在他想转身之际，明凡的声音响起。
“空竺前辈丹技斐然，明凡佩服。
侥幸十转金丹，险胜而已。”
此话一出，围在明凡身边的人们脸色变了变。
她这番话，全了空竺的面子，态度谦卑。
是个人就能听出来，她这是给空竺在找台阶。
空竺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眼泪狂飙：‘少主啊！你看到了吗？老奴幸不辱命。’
虽然过程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但总归结果是一样的。
明凡坐上了天药榜榜首之位，还是她自己光明正大得的，这下没准少主一开心，就会和自己回去了。
空竺想想就开心，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副皮囊，回到林皖舒身边。
王庭的老者看了明凡和空竺二人，将他们两者的丹药，一手一个，展示在众人面前。
“九转还魂丹珠圆玉润，灵气馥郁，已有灵识。”
老者话锋一转，举起明凡的丹药。
“可这颗十转还魂丹，不仅拥有灵识，还产生过灵智！”
灵识和灵智，可不是一个概念。
这番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起四周鱼虾。
“啥意思？”
“意思就是明凡竟然炼出了有灵智的丹药！”
仅仅凭借这一点，她别说赢了空竺，就是再来两个空竺，也都赢得。
“那个十转还魂丹竟然是有灵智的！”
王庭老者的这番话，显然就是告诉了他们明凡赢在哪里。
纵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颗有灵智的丹药最终灵智被毁，但这一点，证明明凡实力高于空竺，足矣。
倒是明凡此时心中惊疑。
她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头子，竟然有这么大本事。
竟看穿了她丹药曾经产生过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