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都是梦境？
这短短的时间里，江子暮却觉得恍如隔世。
“你怎么样了？”章楠楠关切的声音传来。
刚刚还在和自己的对话的江子暮，眨眼之间就如同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烂泥一样的瘫倒在了地上，任凭自己如何的拉扯和呼喊就没有任何反应。
章楠楠害怕极了。
她第一次有了江子暮会随时离他而去的感觉。
章楠楠的呼喊也引来了周围人群的侧目，出于对美女的关注和热情，几个年轻的男子也凑了过来，想要帮助章楠楠将瘫倒在地上的江子暮扶起来。
“我没事了。”
逃脱出梦境的江子暮伸手扶着墙边，自己慢慢站了起来，虽然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但那种切肤的疼痛感还是隐隐在心底传来。
江子暮踉跄着站直了身子，先跟想要帮忙的几个男子道了声谢，就拉着章楠楠，匆匆的离开了书店门口。
“你刚才怎么了？”
走到无人的区域，章楠楠才敢开口询问。
看着章楠楠那略微红肿的双眼和小鹿受惊一般的表情，哪里还能看出刚才对江子暮的不满。
“昨晚上喝的有点多，可能有点倒醉。”
江子暮想要伸手抹去章楠楠眼角的泪珠，但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去。
出于原主本身对章楠楠的感情，江子暮也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原主的心中，一个没有父亲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配得上的众星捧月的章楠楠？原主在章楠楠的面前始终是自卑的。
所以原主与其说是章楠楠的青梅竹马，不如更像是她的影子，只敢在角落里窥视，却始终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愫。
有的时候，平凡也是原罪。
江子暮还是决定不把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告诉章楠楠，一是害怕她担心，因为遇到这种事情，即使担心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与其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为自己担惊受怕，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告诉她，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
二是他害怕会把章楠楠也卷入这件事情当中。
作为实际年龄将近四十岁，拥有丰富人生阅历以及看过大量刑侦剧人，在刚才梦境中那个保护自己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已经安全了。
毕竟保护证人也是刑侦剧里不可或缺的桥段，作为刑侦剧发烧友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会保护证人不代表会保护证人的青梅竹马。
持灵者应该还不会这么闲。
倘若刚才那个黑袍人拿章楠楠来威胁江子暮引颈就戮，那出于原主对章楠楠的感情，江子暮肯定会不受控制的选择束手就擒。
听着江子暮的话，章楠楠重重的踩了江子暮一脚，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这一脚章楠楠可没有丝毫的留情，亏得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否则这一下就能要了江子暮半条命，但即使是这样，江子暮还是疼的跳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去追章楠楠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几瞬之间，消失无踪。
……
离江子暮不远的一条小巷里，怀抱着书籍的章楠楠突兀出现，面色冷青，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之色。
“樊洛阳，出来吧。”
随着章楠楠的话音落下，小巷的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了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人。
这人赫然便是刚才在梦境中帮助江子暮的中年人！
“说吧，你为什么会来瑞安？”
章楠楠显然是认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而且从说话的语气来看，不仅仅是认得，两人还相当的熟稔。
“大小姐，我这可是出的公差啊，今天凌晨老于向总部申请的保护令，我从被窝里就被拽起来了，保护对象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傻小子。”
樊洛阳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章楠楠也明白，没有总部的调令，给樊洛阳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擅自来到瑞安。
她黛眉轻皱，向总部申请保护令就意味着瑞安分部没有相应的保护能力，也就是说对于江子暮出手的人不是实力极强就是拥有诡异的能力。
从樊洛阳的到来来看，结果应该是后者。
联想到刚才江子暮的表现，章楠楠开口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樊洛阳也没有拖泥带水，几句话就把刚才的情况和他所收到的关于昨晚的信息一股脑的都告诉了章楠楠。只不过有些细节他并不知道，但没关系，他不知道，章楠楠一会自然会了解到。
听完樊洛阳的话，章楠楠沉吟不语，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今天江子暮究竟为什么迟到。
“那个，我先去保护那个傻小子了？”
樊洛阳见章楠楠没有说话，试探着开口问道。
章楠楠想了解更为详细的情况，但却不是眼下，他知道樊洛阳是临时从总部赶过来帮忙的，知道的消息肯定不够全面，而此时此刻，显然是保护江子暮更为重要，章楠楠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所以她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樊洛阳如逢大赦，紧走了几步，转身离开了小巷。
……
没有看到章楠楠，此时的江子暮倒也不是很担心，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目前杀手的目标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章楠楠的离开，反而更让他放心。
至少不能让她被卷进来。
已经失去三个室友的江子暮此时恢复了冷静，他知道一味的逃避和躲藏并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杀手刺杀一次不成功肯定还有会第二次第三次。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一边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一边梳理起了事情的脉络，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那就是想办法想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才是解开一切事情的关键！
想明白这一层，江子暮下定了决心，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凭借自己的记忆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没响几下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哪位？”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深沉的男人声音。
“何警官吗，我是江子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