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欣萌集团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们知道,得罪了欣萌集团,就是得罪了死神!
南来集团?
在肖晨的眼中,它不过是这条复仇之路上,一块需要被碾碎的绊脚石罢了。
出租车如一只灵动的游鱼,在城市的复杂脉络中自如穿行。
起初,它穿梭于繁华的金融区,那里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座由钢铁和玻璃构筑的梦幻之城。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穿着精致的西装,步伐匆匆,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忙碌的神情。
然而,随着车子不断前行,城市的景象逐渐发生了变化。
高楼大厦如同退潮时的海水一般,缓缓隐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矮、破旧的居民楼,它们像是一群被岁月遗忘的老人,默默地伫立在那里。
墙面上斑驳陆离,一道道裂缝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五颜六色的衣物随意地晾晒在阳台上、窗户边,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是一面面色彩斑斓的旗帜,却也掩盖不住这里的破败和贫穷。
街道变得越来越狭窄,仿佛是一条蜿蜒的小巷,只能容纳一辆车子通过。
路面上坑洼不平,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块和裂缝,车子行驶在上面,就像坐上了摇摇椅,不断地颠簸起来。
每一次颠簸,都让车内的乘客身体随之晃动,发出阵阵不满的抱怨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腐的气息,就像是一个被封闭了多年的地下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气味中混合着垃圾堆的酸臭,那是一种刺鼻的、让人闻了就想呕吐的味道,仿佛是无数腐烂的食物和废弃物在高温下发酵产生的。
还有附近小工厂排出的、难以形容的化学气味,那是一种刺鼻的、带有腐蚀性的味道,让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道都被灼烧着。
路边的店铺门面老旧不堪,木质的招牌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变得破旧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灯光昏暗得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只能勉强照亮店铺门口的一小块地方。
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也都是行色匆匆,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被生活重压磨砺出的麻木,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
司机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压抑,原本还滔滔不绝的他,话变得少了起来。
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心也微微出汗,湿漉漉的。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一眼后座那个闭目养神、气质却冷硬如刀的年轻乘客。
那乘客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冰冷的雕像,让人不敢靠近。
司机心里那点因为五百块钱带来的喜悦,此刻已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所取代。
他总觉得这个乘客不简单,来这个地方也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地方,太静了,静得让人心头发毛,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终于,车子七拐八绕,在一条条狭窄的小巷中穿梭了许久之后,停在了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柏油路尽头。
那荒草长得十分茂盛,足有半人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群绿色的幽灵在翩翩起舞。
司机用手指着前方一片被高大锈蚀铁栅栏围起来的区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老板,到了……
前面就是那片厂区。
路……路就到这里了,里面车子实在开不进去。”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您……真确定是这儿?
这地方邪性得很,听说……不太平。”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肖晨的眼睛,仿佛害怕从肖晨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有人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诡异的事情,有人在夜里听到过奇怪的声音,看到过神秘的影子。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传说是不是真的,但在这个寂静得可怕的地方,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害怕。
肖晨缓缓睁开眼,那紧闭的双眼仿佛是两扇被岁月尘封的门,此刻终于缓缓开启。
他轻轻推开车门,刹那间,一股混合着荒凉、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中还夹杂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植物腐败后散发的刺鼻酸腐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了他的鼻腔。
他抬眼望去,眼前是几座巨大而破败的工业建筑轮廓。
这些建筑就像是从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巨兽骸骨,沉默地匍匐在齐腰深的荒草之中。
那荒草肆意地生长着,像是绿色的浪潮,将建筑一点点吞噬,只露出它们残破的身躯。
每一根荒草都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
厂房的窗户大多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个个黑洞洞的缺口,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那空洞之中,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红砖墙体斑驳陆离,原本鲜艳的红色早已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只留下一片片暗淡的痕迹。
墙体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那些藤蔓就像一条条干枯的蛇,紧紧地缠绕着建筑,仿佛要将它们彻底扼杀。
巨大的烟囱倾斜着,像是一个疲惫不堪的巨人,无力地指向铅灰色的天空。
那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
烟囱的表面布满了裂缝和污渍,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记录着它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唯一的大门早已锈死,上面缠绕着比手臂还粗的铁链和同样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锁。
那铁链和铁锁就像是一道道无情的枷锁,将大门紧紧锁住,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回忆都永远封存。
铁栅栏上挂着一块早已模糊不清、摇摇欲坠的金属牌,上面的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残缺不全,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枯树路98号”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