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情况么？”
甄艾芬显然很有兴趣。
有兴趣就好……
在这个怪谈副本中，经纪公司显然是一个强大的机构，而秦渊和妹妹，除了能够给青山医院的邵思雨提供出院条件之外，没有什么强力和特殊的地方。
甄艾芬制定的规则中，第四条也说明，对她来说，一体双魂甚至多魂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懒得接待。
相比之下，一个强大机构的经纪人，显然更有吸引力。
“她抢了我的东西，还胁迫我，要我给她带更多的东西。”
“另外……这家公司还有强买强卖的行为，强行把没有价值的东西卖给员工。”
秦渊没有说员工收入以及不合理的工资比例这些问题。
放在现实世界，这两个都是很大的问题，但哪怕现实世界中，这二者也未必就会受到惩罚。
之所以他敢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说辞，让甄艾芬发出律师函……也是有自己的信心。
因为，秦珊珊已经用类似的、半虚构的说辞，发出过一次律师函了。
她甚至名字都是虚构的。
这就说明，对于甄艾芬律师事务所而言，“绝对的正确”毫无意义。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说得过去的、挑起争端的借口……
这才是甄艾芬的生意来源。
只要争端有了，无论结局如何，甄艾芬律师事务所都可以从中获利。只是代价由输掉的一方支付。
所以，秦渊真正需要做的，就是基于已经发生的事实，裁裁剪剪，缝缝补补，搞出来一篇……
小作文。
“抢走的是什么？”
“是关于经纪人和员工私通的……照片。”这一点上，秦渊实话实说。
“啧……那就是……抢夺了贵重物品啊。”甄艾芬点点头：“经纪人是不是在发现照片后，更想要夺走你的东西了？”
“对。”
“你们公司允许经纪人跟员工私通？”
“不行。”
“大买卖啊……”甄艾芬眼睛亮了起来：“用这个委托来支付上一份代价，可以。”
“你跟我说一下详细情况……”
秦渊隐去了一些细节，又做了一些修饰和美化。
他说出来的故事，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被经纪公司欺骗，以出道赚大钱、公司提供扶持包装、轻松做富翁为诱惑，签了严重不平等的合同。
而实际上，他并没有享受到这些资源，反而被公司以培训、新鲜空气等名目收费，导致最后欠了公司很多款项……
在他想要辞职的时候，这些款项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公司向他追讨这些他实际没有享受到的资源所产生的费用……
“停……”甄艾芬皱着眉头打断了他。
“你讲这些有什么用处？”
“你不是已经跟他们签合同了吗？”
律师强调的是，签订了合同……
合同在怪谈副本的环境下，可以被视为规则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所以，律师关注的，也是规则本身。就像是这个怪谈副本中的爸爸、妈妈一样，他们对于规则的态度都是——只要是规则，就应当遵守，无论这个规则的内容是什么。
这一点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律师事务所都以合同为准则，这意味着，在目前为止的怪谈副本中，还没有产生法律——
不存在这种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规则。
没有法律，但是却有律师事务所……
学校、家庭、医院，甚至于经纪公司。
这一切的机构，都是在秩序之下才能成立……而在一切看似有序的规则之后，却显示……这里缺乏秩序？
之前秦渊曾经推测过，规则怪谈本身，应该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一切思绪转瞬即逝，一个令他战栗的想法浮现，然后又被按下。
“哦……对。”
秦渊接着叙述。
在捡到一些照片之后，他发现了公司内的秘密——经纪人和公司力推的员工有一腿。
而在他找到经纪人，善意劝她注意影响的时候，却被经纪人威胁，要求他交出所有的照片证据，而且使用公司的规则对他进行打压。
这一切不仅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伤害，还实实在在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因此他要求经纪人赔偿他的损失，并以的价格，将照片买断。
“这才是有用的内容嘛……”
甄艾芬满意地点点头。
根据这些内容，律师函怎么写，她已经胸有成竹了。
………………
“这条路线……还真是没想到。”
龙国对策组内，丁正浩一拍巴掌，乐了。
看似无解的通关路线……秦渊又一次找到了解法。
如果如同上次一样，秦渊的推测仍然能够保持极高的正确率……
那这一次，他最终的通关评价，很可能达到S级以上。
这样一来，神器：封神榜……也就可以使用了。
这个神器如果用了，将会降低秦渊的通关评价，却能将一个诡异封神，护佑龙国……
在秦渊将神器信息告知对策组之后，就已经讨论过是否要在下一次怪谈副本使用。
最终结论是——只有秦渊取得了SS级以上的评价，才可以尝试使用封神榜。
毕竟，封神榜扣除评价的机制说的并不清楚，如果需要下调三级评价，只有SS级以上，才能保证下调三级之后，仍然能够达到最低的通关要求。
如果只有S级评价……同时封神榜又需要下调三级评价，那么就会出现无法通关的问题。
…………
灯塔国的对策官，又惊又怒。
他已经意识到不对了……龙国的天选者们，似乎没怎么遭受污染！
这不正常……如果以灯塔国得到的信息来看，秦渊绝对是跟龙国官方闹出矛盾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秦渊仍然给龙国提供了正确的信息？
这不合理！
秦渊正处于容易冲动的年龄，在这个年龄，一点委屈就足够让他们做出许多不理智的行为……
而且他已经不理智过了。灯塔国手中，不光有当时的监控录像，还拿到了秦渊以及丁正浩与别人的通信记录……
即便在自由的灯塔国，顶撞上司也是一个几乎不可原谅的事情。
龙国怎么可能放过？怎么可能还会相信这样一个人？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灯塔国的天选者，尽管他们之前就选择了看起来相当可靠、而且灯塔国人民相当熟练的通关路线……
他们，已经全部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但是没有一个死亡……甚至被污染到已经神志不清的天选者，也没有死亡……
这种与以往怪谈副本截然不同的情况，让灯塔国的对策官失去了以往的自信。
更严重的问题在于……
他已经对灯塔国的四名天选者，都使用了神器：风险投资。
如果不能取得A级评价，那么就会被视为未能通关！
………………
“等一下。”
眼看律师函快要写完，秦渊喊了暂停。
“这里的日期……写明天吧。”
他指了指律师函上的执行截止日期。
甄艾芬从善如流。她写好律师函，检查一遍，折叠后放入信封。
信封上，收件人地址为：青山市艾优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你们是我的委托人，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甄艾芬在信封上盖了一枚火漆章：“虽然她上次听过了，但是你没有。”
“律师函会给你一个尽可能平等的环境，在你因为律师函所提及的事项与她对立时，她的力量不会高于你。”
“但对于规则和物品的利用，律师函无法限制。律师费将由你们中的败者支付。”
“我们？”秦渊抓住了关键词。
“对，你们。”甄艾芬将信封平放在桌面，一只手点在信封上：“你们现在无法分离，所以要以你们两人的名义进行委托——就算律师函上只提及一个人，也是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输了，代价是由妹妹和他共同承担……
在公司内，面对徐姐，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还在犹豫时，公主玩偶已经将手放到了信封上。
妹妹转过头，凝视着他。
秦渊抿了抿嘴，同样把手放到信封上。
“谢谢。”
他对妹妹说道。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这一章提到的”令他战栗的想法“，大家可以猜猜看是什么。
谜底将会在返回龙国后揭晓，其实我已经做了不少暗示了，从第一个副本开始就有暗示，只是埋在平时的剧情里，可能不太好注意。
封神是在副本结束的时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