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瞬间就木了，“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顾恒宇收了笑，“发我个酒店地址。”
“没住酒店，我住我小……”云芜改了口，“地址我一会微信发给你。”
顾恒宇说：“行。”
挂了电话，云芜就对上宋雁北探寻的视线，“谁打的电话？住小舅家里都不敢说？”
“额，我之前骗他我来找朋友谈项目。”
“他？”
“我老板。”
宋雁北问：“还有呢？”
云芜觉得她小舅大概是火眼金睛，仅凭她和顾恒宇的寥寥数语，就勘破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还不等她回答，宋雁北又说：“发家里的地址给他，我会会他。”
云芜：“……”
她按着额头：“小舅，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像。”
宋雁北挑眉：“小舅就这么见不得人？”
云芜连忙说：“怎么会？我小舅这么帅。”
“那是他见不得人？”
为了自家哄小舅开心，她果断出卖顾恒宇答是。
宋雁北立马嫌弃：“那得有多丑？”
云芜在线装死。
“那行吧，你发家附近的世纪广场的地址给他。老陈，你明天送云儿过去一趟。”后面那句话，宋雁北是对司机说的。
远在帝都的顾恒宇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后，收到了云芜发来的地址。
看着那串与五年前如出一辙的地址，他瞳孔微微一缩。
……
云芜不仅陪宋雁北见了客户，还陪他请客户吃了顿饭。
从酒店出来，她不满撇嘴，“小舅，我明明是来S市偷懒的，怎么最后变成陪你应酬了？”
“累了？”宋雁北让司机先上车，自己替她开车门。
云芜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上车就抱了个抱枕挺尸。
宋雁北失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后，说：“云儿，小舅最近在考虑一件事。”
云芜脑袋往衣服里哄，含含糊糊道：“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管公司的话，我不干。”
宋雁北怔了一会，有些无奈：“为什么？”
“我跟人签了三年卖身契，这三年内我不能离职。”
“那三年后呢？”
“三年后你就找到小舅妈了。”云芜已经睁了眼，她半张脸还埋在宋雁北的衣服里，眼底却是清醒的，“小舅，哮喘也不是百分百的遗传病，你为什么不肯试试结婚要个孩子？”
宋雁北的眼底有晦涩一闪而过，头偏向了车窗外，“既然你不愿意，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云芜视线一沉，她以前听外婆说过，小舅原本有个女朋友，两人是大学同学，本来都要结婚了，结婚前宋雁北发病被女方看到了，女方吓得当即就分了手，从那次后，宋雁北就没考虑过结婚的事。
云芜往宋雁北身上挨了挨，“小舅，你不想结婚也行，大不了我以后生个孩子跟你姓。”
宋雁北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你的孩子跟我姓，你未来的老公答应吗？”
“我管他，那是我生的孩子，有本事他自己去生。”
宋雁北被她逗笑，路灯的光掠过他的眼底，好像攒着一抔簇亮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