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愣住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伸手捏了捏鼻梁，“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云芜就是当年你要带回来的女朋友，美国认识的那个？”
顾恒宇没说话，唇却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杜明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顾恒宇在美国念书毕业后，并没有打算接管顾氏，而是自己在外面弄了个投资公司，一年里待在美国的时间算起来还是要比在国内多两个月。
五年前，顾老身体每况剧下，重症病房进出一趟后，成天就操心两件事：一是顾氏，二是顾恒宇的婚事。
顾恒宇被他念得没办法，就承诺过年带个女朋友回去。顾老一开心，病情稳定出院了，但顾恒宇口中的女朋友却不见了踪影。
顾老追问，他就说分手了，气得前者差点再次心脏病复发。
第二年，顾恒宇正式接管顾氏，他也把工作重心放到了国内，顾老开始给他介绍适龄女孩子，顾恒宇不拒绝，但结果大多不了了之。
有很长一段时间，杜明也以为带女朋友回来只是顾恒宇为了搪塞顾老的借口，直到他接管顾氏一年后的某天不小心和客户喝多，杜明送他回家，听他说了一路的胡话。
顾恒宇清醒后，杜明问他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
顾恒宇沉默了大半晌，才说：“是有那么回事。”他的语气仍旧轻描淡写，也不肯多说，就好像只当那是一场普通无疾而终的恋爱。
可以顾恒宇的性子，都打算带女方回来见家长了，说明已经动了结婚的心思。
顾恒宇不肯细谈，但杜明还是从他醉酒内容中拼接出大致的信息。
女方是顾恒宇手下的实习生，五年前她先顾恒宇一个月回国，两人约好在女孩的老家S市见面然后跟顾恒宇回家见家长，但约定那天女方却失约了。
顾恒宇担心女方出事，留在S市找了几天，可是几天后得到的却是女方的分手短信说自己回了美国。
顾恒宇不愿这么不清不楚，当即买了机票去了美国，却发现女方并没有回美国，而且她连学籍资料都调走了，关于她在美国一切，也被人动过了手脚。
顾恒宇这才察觉实习生身份非同一般，而他大概只是她的一段露水情缘。
顾恒宇回国后，硬是让自己一点异常都没表现出来，直到那场无意的醉酒，杜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么多年，杜明一直没敢提这事，而他的姑姑也就是顾恒宇的母亲猜到点因果，才会在老爷子半哄半骗让顾恒宇跟云非订婚后，特地打电话过来叮嘱杜明告诉顾恒宇，婚姻自由。
她大概怕的是，五年前那件事给顾恒宇造成太大伤害，让他对婚姻没有了期待，而随便找了个人结合就打发掉余生。
“可既然云芜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她就是萧朗的未婚妻？”杜明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我记得那晚你醉酒口中叫的名字也不是云芜。”
话落，杜明只看到顾恒宇视线一冷：“我也想知道那混账为什么就连学籍资料用的都是假名字。”
杜明诧异：“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