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这买卖，有戏
邵羿定住，当即明白了林初晓的意思，“这么说来，我也对那位六皇子殿下起了好奇心了。”
“小的这就去查。”丁七应了一声，随即又顿住，“王爷，阁主不日即将来丰都，一个时辰前纲得到的消息。”
林初晓和邵羿对视了一眼，不觉莞尔，“他来了就更热闹了。”
次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林初晓和邵羿起来的很早，在闲乐居的后院儿逛游了一圈之后，又品了品茶，聊了一会儿，这才坐上马车，按照原计划来到了国公府。
老夫人早早的便等在了暖榻上，每隔一会儿就催丫头们过去府门口瞧瞧，看林初晓和邵羿到了没有。
惹得赵恒过来的时候都燃起了醋意，说国公夫人不疼爱他这个孙子了。
赵老夫人哭笑不得，指着赵恒骂他是个“猴儿”，赵恒是国公府最能讨老夫人一笑的，祖孙俩的说笑声在林初晓和邵羿抵达院门口的时候，第一时间传了出来。
林初晓和邵羿交换了一下眼神，“稍后见吧。”
林初晓进入屋子，赵恒则出来同邵羿会面。
“最近六皇子势力渐盛，但我们对他的了解很少，所以今天特地过来找你，想仔细打探一下。”邵羿才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恒眼眸微动，“没想到，我跟先生竟然想到一块去了。”为邵羿斟满茶水，赵恒拿出了一本册子，“先生不妨先看看，稍后五殿下和秦王也会过来。”
邵羿闲闲的翻了翻那本册子，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上面整整齐齐的罗列出了三皇子这些年在六皇子建议下所作出的一些“壮举”其中很多都是让他收获利益的，但同时名誉却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对于卓今然那种只看重眼前的人而言，这样的事情必定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自己是奉苍的皇子，名誉比什么都重要。
反观卓今齐呢？他站在卓今然的身后，表面上跟他保持着或远或近的距离，以至于发生不好事情的第一时间，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出自卓今然的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保持着清誉的同时，还能够确保自己在暗中获了利。
最最重要的是，他在磐文帝的眼中，一直就是一个没有欲望且甘心为奉苍朝廷的好儿子。
人设立的很稳，一路顺风顺水，拉着卓今然为自己挡刀子，才有了今天顶替卓今然成为朝堂中新一派别的基底。
邵羿的嘴角渐渐上扬，这跟他猜想中的情况大致相同。
而且，像卓今齐这样的人物，才是跟楼彻能够契合的。
想到最近的种种，全都对上号了。
邵羿合上册子，不知不觉间，面前已多出了两个人。
卓今言和秦功欢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的古怪，盯着邵羿看了许久，秦功欢开口了，语气还不是很服气的样子，“我是真真没想过，有一天能够跟天下第一美男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个房间，议事。”
邵羿的眉头挑动了两下，不以为然的抿了一口茶汤。
卓今言淡淡一笑，“倘若不服气，你可以自封天下第一。”
秦王白了卓今言一眼，“天下第一我是没指望了，不过奉苍第一么，倒还有可能。”
邵羿实在是搞不懂他们怎么聊得出这么无聊的话题的，将册子朝五殿下的怀中一丢，“我很好奇，这么厉害的对手，你是何时发现不对劲的。”
卓今言翻开一瞧，神色略暗，“很长时间了吧，那时候一直都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其实卓今言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卓今然了，但是他们对立的局势使得卓今然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有一次甚至将卓今言暗示的话原样搬到了卓今齐的跟前。
卓今齐一笑而过，转而找到卓今言，第一次跟他摊牌。
秦功欢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他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卓今言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道，“他说……总是跟傻瓜对峙，人也是会变傻的，倘若我真正想要跟他成为对手，那就多按捺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站到阳光下，到那时我再跟他光明正大的对峙，谁输谁赢，或见分晓。”
秦功欢嗤笑出声，“亏他想得出来。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和赵恒呢？若是早知道他是老鹰的爪子，我早就动手了。”
卓今言郑重看着秦功欢，“正因为你跟赵恒的个性都比较强，所以才不能跟你们透露。”
因为他们俩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卓今齐的对手。
自动在心中将没有说完的话补全，卓今言看向邵羿，“羿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现在六皇子和沈家正是你父皇扶持着起势的时候，若这会儿你太过打压他们，反倒会适得其反。”
卓今言若有所思，随即点了点头。
“话虽这么说，可若不趁着他现在势头弱赶紧下手，将来翅膀硬了，咱们就更难了呀！”赵恒忍不住插话道。
秦功欢点头如同擂鼓，“是这么个道理！”
邵羿没着急说话，缓慢地看向卓今言，等着他的反应。
卓今言踟蹰了片刻，道，“你们还没抓住重点……当务之急，是父皇的态度和看法。”
邵羿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起来：好在，还有一个不那么笨的！
先后经历了伏商和西决的超局变动之后，再看奉苍磐文帝那指点江山的架势，虽然同伏商和西决的有些微差别，大致都是相同的。
最终立谁为储君，看朝局动向是一方面，皇帝的态度最为紧要。
倘若参不透这一点，下场就如卓今然一般。
“当务之急，是稳定住奉苍朝堂的局势。”跟磐文帝站在同一个角度看问题，急他所急，想他所想，那么卓今言的处境和艰难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倘若等到卓今齐的势头大过咱们了，到时候还如何跟他对峙呢？”
卓今言含笑，“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的瞳仁中迸射出闪亮的光芒，很是耀眼，“卓今齐最强硬的帮手是楼彻，但这同样也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
没有哪一个国君，会接受自己儿子有这样亡国的帮手。
秦功欢和赵恒眼前一亮，顿时豁然开朗。
邵羿无声的笑了，他喜欢卓今言这个家伙，仅凭他的通透，这笔买卖，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