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要做，就做饲料
二人没回琰王府，而是来到了祁邵琰上次安顿伤员的私宅。
这里空荡荡的，还跟原来一样。
林初晓刚进院子，便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循声望去，看到院墙旁的棚子下，一个月白色身影背对着，撅着屁股，对准一口大缸，翻找东西。
那人闻声直起身子，虽顶着一张大花脸，但还能分辨出，是上官不妄。
“主子，你来就来了，带王妃作甚？！这不是明摆着跟我们创造相处的机会嘛。”
林初晓失笑，“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眼瞎，看不上你的，别抱希望了。”把五花大绑的小一推过去，颇为慷慨说道，“送你了。”
“这算是对我一片痴心的赔偿？”上官挑起小一的下巴，“糙了点儿，勉强入眼。犯了什么事儿啊？”
“她要杀我，没杀成。”林初晓说完，随同祁邵琰进了屋。
上官不妄挑眉，嘴角噙着得意，“虽然成色不高，但……多少是个活物。小美人儿，你先别动，等我找着东西了再陪你玩。”
诡谲的笑起来，他回到大缸旁边，继续翻找。
小一吓得浑身发抖，左顾右盼，见院子并无人守卫，心生逃意。
一路回来，她用湖边捡的利石磨绳子，已断了八九。
她看准时机，趁着上官不妄半个身子都浸入缸里，抖掉绳子，悄声开溜。
已经来到最矮的院墙底下了，踩着木凳就能翻越，可她单脚上凳的瞬间，陡然发现上官不妄不知道何时已惬意靠在墙边，怀里多了个襁褓一般的存在，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包着什么。
“你这是……打算……翻墙逃跑啊？”上官不妄明媚的笑问。
“公子，绕我性命吧，我愿给公子做牛做马。”小一神情哀婉，告饶道。
作势去揭自己的衣服，是准备献身的意思。
上官不妄浅浅闭上了眸子，卷翘的长睫微垂，显然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不用，牛马顶个屁啊，要做，就做饲料，刚刚好！”
嘴角的坏笑如阳光般灿烂，他展开手中的包袱，赫然露出一个跳脱灵动的脑袋——一只银虎。
它晶亮的眼睛不住看向小一，仿佛对她颇感兴趣。
“我们家小白就喜欢吃肉，但它的要求很高，得是养在人身上，一片一片新鲜剥下来的，死人身上的，它闻都不闻。”摸索着银虎的脑袋，上官不妄启齿一笑，“你若是能多活几天，它接下来的口粮就有指望了。”
“救命！不要！救命啊！”
……
林初晓轻抿了一口清茶，刚入口，便听到外头的呼救，她不由皱眉，“上官刚刚在找什么？”
“他的新宠，一个淘气的东西。嘴叼得很。”
“好玩儿吗？我想看看。”
“将人带过来吧。”祁邵琰没理会她，转而吩咐道。
话音落，墙壁中央神不知鬼不觉开了一扇门，三个人钻门而出。
中间那个三十多岁，发际线很高，眼窝深陷，黑眼圈极重，显然好久没睡上好觉了，被两边的灰衣侍卫搀扶着，腿绵软站不直。
“主子，人还有几口气，小的一直用水吊着，只等您过来盘问。”
“你们出去守着。”祁邵琰没抬头，声音不疾不徐，“此人名叫冷绝，来自西决国，颇通医术，有个别称‘绝命医师’，他懂治病救人，救人的方法令人发指。”
林初晓收回目光，“洗耳恭听。”
“五年前，为了给西决丞相家先天弱症的幼子保命，他挖出了一个农户儿子的心，以心换心，保住了丞相府幼子。农户找上医馆算账，他屠了人家全家。”
换心脏的手术？
林初晓皱起了眉头。
“去年，他挖了一个小乞丐的眼睛，换给了西决大商贾的儿子，赚了一大笔。他性情多疑，从不给西决以外的人看诊，此番，本王是以重金作饵，诱他来伏商的。”
放下茶盏，琰王袖长的手指依次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
“所以呢？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重金，你得如数奉还，借条本王已签好——八十万两。倒不急这一天两天，慢慢凑。”
“哎？等一下！以你的能力，八十万两把人诱过来，完全可以再抢回去啊！”
就算冷绝中途耍滑头藏起来，可祁邵琰不是吃素的啊。
“你说的没错。”顿了顿，他又道，“说到底，八十万两是为你花出去的，甭管本王有没有抢回来，你……必须还。”
林初晓满脸黑线，“强盗啊你？想当我债主，没门！”
扔了个纸条到林初晓手边，祁邵琰悠哉的推开房门，“不是一直在找你弟弟吗？他或许知道。”
林初晓悚然一惊，瞬间忘了八十万的巨债，猛看向半死不活的冷绝，“他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冷绝双眼无神，口唇干裂，闻声弱弱的翻了下眼睛，“给我吃的。”
林初晓看向琰王，耸了耸肩膀，“这可是你的宅子。”
祁邵琰浅淡扬眉，“吃食稍后端来，一并记在债里。”
“无耻小人！”
冷绝残烛般的目光在看到食物后骤然闪烁起来。
风卷残云之后，他打了个惊世饱嗝，一边剔牙一边说，“想问什么？”
“七年前，一个从伏商运过去的男孩，你可还记得？”
“记得，七年前，老子只拆了一个人，用他一个，救活好几个，老子真乃惊世奇才。”
“他还活着吗？”林初晓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内脏差不多都挪用了，你说还能不能活？”
她甩手两个耳光，狠狠刮在冷绝的脸上，“详细说来。”
“凭什么？”冷绝怒目而视。
林初晓失笑，眸底一抹凌厉突然闪过，“凭我一声令下，你就要再遭一次比这几日还要恐怖的罪。”
他眼眸闪动，调整了数次呼吸，最终叹了一声。
“当年，我们是从他庶母手里将人买走的。”因为那几台手术中，重中之重是救一个皇子，所以冷绝记的非常深刻。
他从列国搜寻目标，最后集中了二十多个，只有伏商男孩的配型对上了。
“那孩子……很坚强。”
“你怎么知道，是他庶母所为？”
“他亲口说的，说他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