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来到事发地的时候,反应最大的,竟然是那只蕈兽。
“是......是你!”
小小的蕈兽看着白洛,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对方能认出自己,白洛倒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之前清除死域的时候......这小东西就在附近。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白洛当时察觉到的异样,就是这个小东西引起的。
或许当时也有人注意到了这只蕈兽,但除了白洛以外,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把这种没有太多战斗力的小东西放在心上。
不过......当时出手的人好像是柯莱吧?
为什么这蕈兽对柯莱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是看到他以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一瞬间,他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你认得我?”
在提瓦特大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白洛对于很多事儿都已经见怪不怪,比如忽然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物,又莫名其妙的认识他。
鬼知道是哪个他留下的风流债?
“我......我不知道。”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白洛问出这个问题以后,这个蕈兽给出的答案也十分的耐人寻味。
不知道的?但却很惧怕?
“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会发抖、兔子见了鹰会害怕,看来她对于相父你的恐惧,是源自于本能。”
简单思索片刻后,纳西妲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相父也不是什么坏人啊,而且从相父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为什么会有这种本能的恐惧?
“也许......和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关系吧。”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蕈兽解释道。
除此以外,它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相父,它的情况有些特殊,它曾经被禁忌知识污染过,虽然您解决了禁忌知识的问题,但因为禁忌知识对它的影响过于深远,因此一部分记忆和认知随着禁忌知识一起消失不见。”
也许是怕白洛不理解这只蕈兽的情况,纳西妲耐心解释道。
禁忌知识对于这只蕈兽的影响,可不像魔鳞病那样。
它是深入骨髓的,就像是水果上腐烂的印记,想要将其祛除掉的话......只能用刀子将那一块被污染的部分给剜掉。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与之相比,纳西妲会认不出大慈树王留下的那个火种,大概率也和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关联。
“所以你们现在是打算怎么做?”
听了纳西妲话,白洛也算是搞清楚了。
在克洛伯去净善宫找他的时候,纳西妲应该已经搞清楚了这只蕈兽的情况。
她之所以把自己叫过来,单纯是因为涉及到了那个奇怪的火种,她自己也不好拿主意。
当然,也有上一层保险的原因。
因为这只蕈兽的身世明显和禁忌知识扯上了关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目前整个提瓦特大陆有能力解决禁忌知识的人,也就白洛了。
“大慈树王曾经说过要帮助它们,虽然我不是大慈树王,但作为她的继承者,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担当起这个责任。就像相父您说的那样,就算我不能成为参天大树,也要给这片山坡带来盎然的生机。”
看了一眼那只不起眼的蕈兽,纳西妲解释道。
在对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她也有模糊的印象,这也是她愿意帮对方的原因之一。
“你心里有数就好,放心去做吧,有我给你兜底呢。”
给神明兜底?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也许会让人不屑一顾。
但白洛说出口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令人安心。
尤其是对纳西妲而言。
有相父在,就算她在这件事情里出了什么意外,须弥也必然不会受到影响。
大不了自己再变成一根小枝丫种在地上,总有一天还是会再次长大的。
“对了相父,这个东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纳西妲再次掏出了之前的火种。她看了一眼旁边和柯莱交流的蕈兽,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这小家伙因为体内元素力缺失而陷入了昏迷状态,我试着帮它补充了一下,然后......我发现这火种里的元素力,和它体内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纳西妲为什么肯定这只蕈兽和这火种有关系的原因之一。
按照这种蕈兽的说法,它们最为强大的一点,就是适应性。
他们可以为了存活下去,将自己进化成任意的形态,变成蕈兽就是因为它们能活的够久。
所以......这是不是也是“进化”来的?
“那我这个......”
“噫——”
白洛刚刚把自己的那颗火种掏出来,旁边的蕈兽就发出一阵尖锐的哀鸣。
它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跌跌撞撞向后退去,直至抵在了某棵树木上。
“那......那东西是......”
如果说刚才它看到白洛只是害怕的话,那现在就是恐惧。
极致的恐惧。
看它的表现,白洛甚至怕她会被当场给吓死。
“你认识这东西?”
感受到旁边纳西妲哀求的目光以后,白洛收起了火种,出声询问道。
这是他从忘却之庭那个疯子手里搞来的,按照对方的说法......那是他的神明赠予他的圣物。
说起来......这蕈兽的族群自古生活在草之龙的体内,可以说是活化石。
或许......它还真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
“我丢失了很多记忆,但有一件事情我却永远无法忘记。”
没有了火种的“威胁”,这只蕈兽的情况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依旧抖如筛糠。
“末日降临之际,伴随灾厄落入我们家园的,就是那燃烧的天光!”
蕈兽的话语很短,但里面的信息量却不少。
如果白洛没有理解错的话,他手里的这颗火种,曾经伴随着禁忌知识进入了草龙的体内。
就算因为禁忌知识被剔除的缘故,她忘掉了很多东西。
但这东西,却深深的烙在了它的心底。
但他手里的火种和纳西妲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两样,为什么它会惧怕自己手里这个,而不惧怕纳西妲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