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青微微错愕后，暗笑娄文章这如意算盘打得，整个川南市人都知道了。
可别说，假如他真靠上了叶川，说不准是会进入李市长的视线。
这个很简单，只要叶川在向李市长汇报凯美工作时，稍微提一句：得到了区城建局副局长娄文章的大力支持。
就是这么微妙的四两拨千斤，却能起到神奇的效果。
难怪他会放下身段，来和自己这个曾经的情敌弥补关系。
是啊，在前途面前，个人情绪哪有生存空间。
其实，这笔看似双赢的交易，对娄文章是不利的。
他一个公职人员过多参与企业事务，哪怕是为了凯美好，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但，人家叶川为什么要帮他？
别说是你娄文章了，就算是他卫子青，也没那个能耐。
“娄局长，感谢你的好意，但小叶厂长那我说不上话。”
娄文章微微一笑，知道卫子青动心了，只是不知道如何操作而已。
这从他称呼自己由娄副局长，变为娄局长就可以看出来。
都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谁还能不在五行中啊？
“我的卫主任啊，想多了不是，我又没叫你当什么掮客，只需你引荐一下而已。就说是我娄文章，对凯美的工作，能提供帮助。”
“就这样？”
“就这样。”
要不试试？
卫子青知道，叶川对凯美的工作极其重视，说不定还真会和这娄文章谈谈。
他也一样，只要能盘活凯美，什么方式都可以试试。
即便娄文章没安好心，帮他拉业务是糖衣炮弹，他也想把糖衣拔下来，炮弹打回去。
“这事你就这样提一嘴即可，呵呵不谈工作了，来喝酒。”
事情谈了，娄文章将卫子青倒扣的酒杯重新翻过来倒酒。
这次卫子青没有拒绝，做戏要做全套嘛。
酒局的下半场又开始了，话题果然再没涉及到工作，全是风花雪月。
荤段子下酒，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都有了三四分醉意时，这才散去。
临分别时，娄文章将一个手提袋递给他道：“这点土特产，本该早就送卫主任家去的。但鉴于前面咱们有些小疙瘩没解开，也就只能现在给你了。都是点小玩意，不值什么钱。”
卫子青斜眼往手提袋里一瞧，的确是特产豆鸡。
但袋子下面看形状，应该还有几条烟。
“呵呵，娄局长，送礼可你我可都不好啊。”
娄文章假装生气道：“送什么礼？这马上过年了，给侄子送点零食解解馋，怎么了？”
我信你个鬼！
一个城建局的副局长，送礼就送点土特产，可能么？
“谢谢，心领了。”
“卫主任，给孩子点东西你都不收，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啊。这可是我娄叔叔的一点心意啊，大不了过年你也送我家孩子点就是了。”
卫子青哈哈大笑道：“最主要是，我没收过礼，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不是？”
这彻底把娄文章给整不会了。
礼都没收过？
你卫子青是清高呢，还是这么些年在凯美陶瓷就是个摆设呢？
但礼，必须要送出去。
娄文章知道，越是清高的人，收到重礼后办事越是用心。
他眼珠一转，抬手拦了辆出租车道：“那行，咱们回吧。”
“好。”
卫子青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娄文章也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掏出张百元大钞扔给师傅道：“车费，多的小费，开车吧。”
在将要开车的一刹那，娄文章突然拉开车门道：“稍等，我记得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先回，师傅开车。”
说完，还朝司机挤眉弄眼的。
看着娄文章转身又进了酒店，卫子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一看后座，手提袋果然还在车上。
“哎，等一下，东西。师傅停车。”
这时出租车已经行驶了一两百米了。
师傅慢悠悠的来一句：“师兄，我是看出来了，人家是有意要送礼的。”
你是看在人家给你小费的面上吧，拿人手软啊。
卫子青有些懊恼，娄文章的确是有意送礼，就算现在下车去找他，也铁定找不着。
哎，大意了。
这是收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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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老婆黄丽看见他手中的礼品袋道：“有人送礼了？”
“嗯。”
卫子青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后，忙打开袋子看了起来。
果然，袋中除了几包土特产，还有四条华子。
其中的一条烟的包装是拆过的。
他拿起这条烟打开，里面哪有烟盒，全是卷成一圈一圈的百元大钞。
“这。。。这是钱？”
这一幕，也将老婆黄丽给惊到了。
惊讶之后又喜道：“老公，你现在这么牛，居然有人给你送这么重的礼。”
“这礼不能收。”
“为什么啊？”
“收了就离进去踩缝纫机不远了。”
卫子青烦心的应付了老婆，将袋子重新装好，走进书房关上门，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叶川。
“小叶厂长好，我老卫。是这样的。。。。。。”
叶川刚和沐玲通完电话，正考虑着送她什么新年礼物，又或者是否将将她弄过来过年时，就接到了卫子青的电话。
“什么，收礼报备？”
事情的经过，经卫子青详细的说了出来。
这娄文章是何许人，想要做什么，以及和他的渊源纠葛。
“哈哈，情敌？”
还真有点狗血，只是有点反套路。
不是情敌间疯狂报复，而是失败者主动求和。
对叶川不太上心的态度，反而有心调侃着他，卫子青有点着急道：“小叶厂长，这算不算受贿啊？”
“你又没收，是他强塞给你的啊。只要你不用，到时候还回去或者交出去就行了啊。”
卫子青拍了拍额头，我的祖宗啊，有这么简单么？
叶川也不开玩笑了，正色道：“就这么简单，你把东西保存好，等我见了这个娄副局长再说。
你考虑得对，既然这个娄副局长能帮凯美，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咱们凯美又不是爆发户，送上门的业务都不要。”
卫子青惊讶道：“这么说，小叶厂长是准备帮娄文章了？”
叶川坏笑道：“谁说我要帮他啊，我人品有那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