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药之人……多半正是暮远佟罢。
暮摇婳眸光晦涩地盯着昏睡中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暮成归，既然出了这等事，那她正好趁热打铁，激他说出实情。
为了不让有心人趁虚而入，她亲自守在床边，等着他清醒过来。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三更半夜。
暮摇婳撑着下巴打盹，暮成归惊叫出声的那一瞬，她反应迅速地睁开眼，做好防御准备。
却见并不是有夜袭，只是他似乎做了噩梦，并且是被梦魇魇住了，还没醒但捂着脖子一副挣扎躲避攻击的姿态。
“滚、滚开！”他一只手在空中飞舞，神情十分惊恐。
暮摇婳皱起眉头，推了推他的胳膊，“圣上，圣上！”
“啊！”暮成归猝然惊醒，一眼看到暮摇婳带了点焦急的面孔，无意识地便往后退。
他梦见阿喜来找他索命，睁眼就见她曾经的主人，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皇姐是不是要杀朕”。
将他的抗拒抵触看在眼里，暮摇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站得离床远了些，“圣上可好些了？”
暮成归出了身虚汗，再摸摸额头，也是湿润一片。
“嗯，还、还好。”说话声带着丝粗喘，“不过皇姐，你怎的在这？”
暮摇婳嗓音软中微凉，“先前‘大师’作法时，赵公公胡说八道惹得圣上震怒，本宫见情况不太对，便自作主张……”
她挥了挥手，禁卫军从外面带了个人进来。
又道：“本宫命人把蒋御医关进了大牢，因为他明知圣上您被下会使人暴躁易怒的药却是知情不报，还有这个‘大师’，本宫认为也有古怪，具体的还等圣上定夺。”
暮成归怔怔地望着被绑了手脚嘴里塞着布团的“大师”，先前事发突然他顾不上思考，如今根据暮摇婳的推断，自己再左右一思考。
赵公公有问题，“大师”也有问题，至于被下药的事……
他面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御医呢，先叫个御医！”
“圣上，既然你醒过来了，本宫要说的话也已全部告知于你，那本宫先下去休息了。”
“嗯。”暮成归不假思索地应。
等暮摇婳走出去，他招来一旁候着的公公，“皇姐在这多久了？”
“回禀圣上，帝姬守着您就没离开过，还和今日在宫中的大臣们说长笛之事很有可能与您无关，让他们不要乱传谣言。”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这位圣上不知出了什么邪，对帝姬的态度也叫人摸不透。
要说对帝姬有敌意吧，也叫人难以确定，反倒总想着给帝姬送去金银财宝等物。
但若说关系好的一如往常，又不完全是好，因为圣上应当是忌惮帝姬的。
所以话要斟酌着说，防止踩到圣上不中意的点。
兴许是刚醒来还不是特别清醒，听公公说了这些话的暮成归反应不大，愣愣的不晓得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他一抬手，“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暮成归想了很多事，“大师”是他亲自派可信的手下去寻找来的，有能力知晓他找了谁并收为己用的，基本能断定是暮远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