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归脸上闪过慌乱，不敢直视她的眼，更不敢接话。
她说的是冤魂，可后宫里的人早就直接带入，提到了喜贵人的名字。
阿喜亡故的事他本就心虚，好在皇姐没有追究的意思，甚至提都没提……不对，先前她说过，要厚葬阿喜。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说过任何相关的话。
时间长了暮成归便忘了那回事，谁想后宫会弄出闹鬼的事端？
暮摇婳好似也不在意他的缄默不言，自顾自地道：“皇宫龙泽庇佑，鲜少发生这样的事件，如果的确是脏东西作祟，是该请大师到宫里来看看了。”
“是，是是。”暮成归顺从地应下，使了个眼色屏退左右宫人，才继续道，“皇姐，你此番前来，为的是那些人乱嚼舌根子吗？”
朝廷有关于帝姬不好的传闻，他是乐见其成，虽做了表面功夫制止谈论，私心却盼着它越闹越大。
“非也。既然是乱嚼舌根，本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又不贪那个虚名。”暮摇婳轻笑慢言，“本宫为的是越城出现傀儡师一事。”
“傀儡师？！”暮成归猛地从龙椅上跳起，惊骇程度不亚于她看到祖父那封信的表现。
暮摇婳眼波一顿，看他这模样不像装的，那这一年多来，他应当没和傀儡师接触过。
“越城怎么会有傀儡师？傀儡师怎么会在越城？！”暮成归顾不得她的心理动向，陷入自己的忧虑状态中。
他没正面接触过京藏族人，但从他人的只言片语，和北疆军起初败给北胡的惨烈程度便能得知，傀儡师有多么可怕。
暗卫一直没放松过对傀儡师的追杀，此番他现身越城，定然有他的用意。
“圣上，越城急报！”公公不得已闯进来，因为事关前线军情，弄不好又会演变成一场战事的。
暮摇婳看向来人，“越城军信使到了，圣上想知道具体的便先看信罢。”
“呈上来！”暮成归稍微整理神态，坐回去接过信函。
原本大将军等将士即将回城，队伍忽然有人变成了傀儡，目前已损失了近百人。
暮成归看得眉头紧锁，“可是皇姐，你怎会比朕先知道此事？”
“本宫参加过北疆之战与‘鬼兵’交过手，祖父便找本宫商量对策，他的信却是先到了王城。”
他们祖父的感情深，暮成归也不好置喙，“那次姜将军也是主帅……”怎会比你还不了解“鬼兵”？
转念思及暮摇婳曾被绑入敌营，也许她便因此了解的就比其他人多呢。
暮成归没揪着这点问下去，只道：“那皇姐可有对策？”
“很简单，朝廷配合越城军将傀儡师抓住剿灭，哦，本宫指的配合是万一越城物资缺乏，朝廷务必及时补上，不得拖越城军后退。”
“那是肯定的！”暮成归一拳锤向手心。
“但关于傀儡师，圣上，本宫有别的话想跟你说。”
“皇姐请讲。”
暮摇婳余光扫了眼下面跪着候命的信使和公公，暮成归会意，一抬手，“好了，你们先下去。”
“圣上，本宫从席柏言口中获知，父皇被毒害那天的症状，似有被人操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