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接过药渣，一番查验后，对暮成归拱手道：“圣上，这药渣里没有七星散。”
“它不会是假冒的吧？”
取药渣的禁卫军道：“不是，小的刚从煎药的罐里倒出来的，那罐子在灶台上，并且尚有余温。”
离暮摇婳中午喝药的时间没过去多久，便是离药熬好没过去太久，药罐有余温再正常不过。
那侍女和金銮卫的嫌疑几乎可以排除，接着是阿彩和荣青。
暮成归亲自审问，也没问出准确的东西来。
两人都一口咬定自己没下毒，说得他心烦意乱，索性将她俩都抓起来，说要送去司法监。
“圣上，帝姬醒了。”一禁卫军凑近暮成归说道，“帝姬她想自己审问这两人。”
暮成归眉心一蹙，当然想不到理由拒绝，“……朕和皇姐一块审！”
……
暮摇婳还是很虚弱，毕竟那可是实打实的上吐下泻。
此刻她好似大病初愈，坐在床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两人，“本宫想先听听你们的解释。”
荣青先道：“殿下，奴婢是碰了那碗药，但也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奴婢若要下手，怎么敢在您跟前搞小动作呢？”
阿彩一听不对味了，却不知怎么拆穿，只道：“奴婢就是按吩咐给帝姬送药，一路规规矩矩的连碗都没碰一下……”
暮摇婳轻声笑笑，“下毒要碰到碗做什么，放完毒药顶多拿调羹搅一搅……再说了，你得把碗放到托盘里，怎么没碰到碗呢？你会隔空取物吗？”
“奴婢……”阿彩被噎住，才发觉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暮成归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她，“皇姐，你这是何意？”
“圣上，那药送来天池阁时，本宫刚好让阿青搀着本宫出去透透气儿，见到药熬好了，便决定先喝药……
“本宫看着阿彩把药放下，看着阿青端起药碗，本宫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清咫尺之前的人做了什么。”
“帝姬……”阿彩讶异地低低唤道。
“怎么，你觉得本宫在撒谎？”暮摇婳嗓音清淡缥缈，偏生的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你转身离开天池阁的时候，没注意到本宫么？”
岂止是注意到了，她还行了礼。
阿彩脑中一嗡，帝姬挨个除去圣上安排进帝姬府的下人她是亲眼目睹。
为了完成任务不受圣上惩罚，她处处谨言慎行，努力不让帝姬的人抓到把柄。
可帝姬若不顾一切陷害她……
望着暮成归古怪的神情，暮摇婳耸肩一笑，没多少血色的唇挽起。
“圣上也觉得本宫在说谎？一个下人罢了，本宫如果看她不顺眼，直接把人弄走便是，何苦搭上自己的命去堵？”
被看穿心思的暮成归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不是，朕就是好奇……皇姐你确定她是下毒的人吗？”
“本宫相信自己的手下，可旁人有没有异心本宫便是不明了。圣上有查出其他疑点吗？”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暮成归笑容有些牵强，“朕怀疑她们二人，往下却不再有头绪，正想将她们交给司法监，皇姐醒了朕便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