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嘀咕：“我们有什么契约……”跟着用正常大小的声音道：“那若是以后你对我不好，我才不会跟你过呢。”
席柏言眸色微变，环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自知地收紧，语调沉了几分但尤其坚定，“不会对你不好。”
他既选了她，便永远忠诚于她，宠她疼她护着她。
这就是他会给她的“好”。
但是后来他意识到他们对“好”字的意义界定不一样，导致了各自惨败收场。
“我随口一说，瞧你慌的。”暮摇婳腮帮微鼓戳了戳男人的下颌，方问道：“难不成你已经做了会伤害我的事？看你很心虚啊。”
天地良心，她真是随口提到的话，过后也没放在心上，却不料不久的将来发现，自己曾离真相只一步之遥。
席柏言闭眸躲避姑娘澄澈清亮的目光，不过仅是很短的一瞬，便像是自然地眨眼。
再度对上她的眼眸，他嗓音低低哑哑的，“我倒是很想欺负你，等回到王城完成大婚……”
他有意地顿了顿，薄唇贴近她敏感的耳骨，“你就得补偿我了，嗯？”
吐息灼热，暧-昧撩人，暮摇婳是个脸皮薄的，但和席柏言待在一处久了，遇到这样的状况虽然仍会羞红了双颊，可到底不怎么结巴了。
“什么补偿？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啊……”
“那前几个月，是谁有事没事就跑我心里头撩拨？”席柏言捏上她柔软的耳垂，眼中谷欠色显着，“乖婳婳，你放的火，要有自己灭掉的觉悟啊。”
“……”
刚刚分明是在聊正事，为何话题越来越歪了？
……
卯时，天将黑尽。
席柏言和姜严恪等几个将军在一处进行军事演练，暮摇婳不懂那些，觉着待在那会打扰到他们，便独自回了房。
这时有人敲门，荣青去开的门，看到外面竟是一丝不苟端正肃然的大皇子。
“皇妹，有没有兴趣和皇兄出去走走？”他口吻温和，少了对待部下的严厉。
想着目前也没什么事，暮摇婳欣然应允，“好啊。”
出了门没走多远，这天便黑透了。北方都这样。
难民们找到暂住的居所躲起避寒，雪后特别是天黑后的街道上人迹罕至。
“皇兄至今都不敢相信，你会来到北疆。大抵是太久未见了，竟不知皇妹有如此勇敢的一面。”大皇子感叹道。
暮摇婳莞尔一笑，“哪有勇敢，来的路上将珠也曾几次有退缩之意呢。可来了北疆，亲眼看到这里的状况，便觉如果不做点什么，委实有悖自己的身份。”
“寻常女兵经过严格的训练，第一次上战场还会心底发憷，你啊，真让皇兄和各将军们刮目相看。”大皇子面上不露声色，眼底却压着异样的幽色。
两人算是并排前行，暮摇婳没特意去看他的脸或是眼神，看了也不一定分辨得出，丝毫不知危险的来临。
他们去的是城外将士们的营地。城内没有太多的空房间，大多数人只好建起营帐。
快到北城门时，一旁的巷子里突然想起惊叫，接着是短暂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