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看着家父再错下去，忠孝难两全之时，我必要舍弃损害最小的那一个。”李颜玉无可奈何地笑到落泪，哄着眼眶摇头，“不知何时父亲就变了样……”
穿上盔甲她是英气逼人的女兵，便是流泪为她平添了几分女子的柔弱之美。
暮摇婳没做抚慰，对比李颜玉的伤心，她显得分外淡漠，“你来找本宫说这些的目的呢？”
她眸光一闪，眼泪遮挡也抵不过暮摇婳目光如炬。
“末将……想求帝姬保全我，我还没实现我的报复。可我没胆子对圣上这样说，我……想活着。”
暮摇婳慢条斯理地道：“你若有真本领，本宫为你求情也未尝不可。然你能否证明，李大人所犯罪行，你丝毫没有参与？”
李颜玉重重地点头。
……
在李颜玉叩响帝姬府大门的那一刻，守在府外多日的李大人的手下回去向他汇报了此事。
另外，叶南尽收到密信，由李颜玉亲笔书写，和李大人发出城外的那封如出一辙，只不过最后加上了她去找帝姬的决定。
暮摇婳愁眉不展地回到天池阁，不大能理解李颜玉“出卖”生父的做法。
在此之前，她在自己这里的印象还属于偏正直的那类人，今天之举算是打破了幻想。
实则该感谢李颜玉能做到大义灭亲的程度，如果她不带附加请求。
总之她的行为太怪了，暮摇婳想起便是一阵摇头。
刚踏进天池阁的门，一声声微弱的抽泣声传来，暮摇婳当即蹙起细眉，快步朝里走去。
七菱正跪在她房门外抹眼泪，还有另两个侍女一同跪在那。
暮摇婳看着她们，“出什么事了？”
“帝姬……奴婢对不起你……”七菱哽咽着抬眼看她，再望向屋里，“方才奴婢一不留神让黛黛跑丢了，等奴婢找到它时，它已经……”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能将话说完。
暮摇婳不可避免地往最坏的地方想去了。
黛黛是只波斯猫，乃父皇送她的十五岁及笄礼之一，平素都很乖巧。
精致的小脸上神色沉郁，暮摇婳缓步走向里面，看到黛黛好端端地趴在某处，绷紧的心弦一松。
再看清它肥胖的小身子下趴在何物上面时，暮摇婳心猛地提起，瞳眸皱缩。
一旁有两名侍女为难地不敢伸手抱它，因为一靠近它便会挥爪子挠人，见了她纷纷道：“帝姬，不晓得黛黛受了什么刺激，都不让我们碰它。”
七菱跟了过来，“帝姬，您处罚奴婢吧，是奴婢没看好黛黛，它才毁了……”
暮摇婳眼神淡漠地侧首扫过她的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深邃地望不见底，无端地令她后背发凉。
她缩了缩脖子，却听帝姬略过她，语气听不出起伏地道，“去将平日给黛黛喂食的侍女叫来，再叫两个侍卫。”
“是。”七菱身后的侍女一屈膝道。
暮摇婳将视线再度投向黛黛，小胖猫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小脑袋转来转去。
而在它身下的丝帕几乎被扯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