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开！”碧妃已冷汗涔涔，不过被逼急了的困兽，“你也知本宫是娘娘，竟敢这般粗鲁，就不怕圣上……”
“你如果用这只手伤了帝姬殿下，想必圣上也会眼也不眨地将它……砍掉。”末尾的两字他是无声说出。
碧妃又流出了泪，这次是吓的，“你快放……开本宫！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江嬷嬷的死与本宫无关！”
暮摇婳漫不经心地一挑眉，“席大人干嘛握着人家的手不放，很失礼的好吗？”
席柏言从善如流地撤了力道，站回她身侧，温润无害地笑，“好，微臣不碰别人的手了。”
李大人：？？？
什么鬼？
暮摇婳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移开了视线，“来人，除去碧妃娘娘手指上的蔻丹，本宫看着碍眼。”
这理由也是很服气了。
偏碧妃似受了非常大的刺激，反抗剧烈，“不，不，你们不准动本宫的手！”
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敌得过两个成年男子。
李大人揣度了下暮摇婳的语气，便猜这蔻丹下是藏有玄机。
果不其然，碧妃那除了蔻丹的指甲竟全部是一片暗黑。
正常人指甲处不是肉粉色么。
颜色变了的话是生了特殊的病吧？
不过碧妃这手指黑成这样，那是什么病才说得过去？
“京藏族族人天赋异禀，尤善傀儡术，相当于能够使死人‘起死回生’。
“天恩皇帝在位时，京藏一族首领携族人助反叛军建立傀儡军团，其行恶劣。兵败后首领自缢，其余族人被驱逐到边远贫苦地区。”
早在席柏言开口时，碧妃就惊诧地双目圆睁瞪着他，接着她便瘫坐在椅子里，面无人色。
“天恩皇帝法外开恩饶京藏族一命，其族人却不思悔改，十七年前竟再次图谋杀害当今圣上，扰乱天下，制残暴傀儡——
“后罪行被揭露，故圣上下令处决京藏族人，防止其再用妖术害人。前后追剿两年，再也寻不到任何京藏族人的踪迹。”
席柏言有条不紊地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淡淡的目光笼罩着碧妃。
“京藏族过的是群居生活，十六年前那一次围剿将其近乎全数俘获。那时你六岁，一个孩子，如何从朝廷的禁卫军手下逃脱的？”
碧妃眸光暗淡，仿佛被什么精怪抽去了一半的寿命，但依然嘴硬，“本宫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着什么。”
“那场围剿天下人皆知，事情过去十多年，仍在民间广为流传，你却说自己听不懂，这不是很令人奇怪吗？”
暮远苍下令诛杀整个京藏族不是为了自己。
那时京藏族的残暴傀儡失控，弑杀周围一个村庄的老老少少，有侥幸逃生的人跑到镇上报官，因为死伤惨烈，惊动了远在王城的圣上。
满朝文武一致认定，京藏族的存在太过危险，全体上书请除京藏族族人。
“说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她声嘶力竭地愤吼完，“呵呵”着倒向椅背。
“看我碍眼想杀了我直说，何必寻那些荒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