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再度看向霍良，“等霍老爷醒过来的。”
被霍良踢打过的俱为男性家仆，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又或单纯是，霍夫人只让这等人制住发狂的他的原因？
荣见那一掌下去，也不晓得霍良何时能醒来，在这段时间内让御医给他诊察一下。
余下的慢慢来。
……
席府。
席柏言准备进宫见太子，刚出去一趟回来的叶南尽凑近他身边道：“大人，帝姬去霍府了。”
“霍良疯得可疑，她知晓此事必会追查下去。”席柏言没放在心上，“查吧，于我无碍。”
昨晚屋顶对谈的场景现于眼前，他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小骗子，是谁说将珠帝姬生性纯良是朵纤弱的小白花。
她聪慧着呢。
叶南尽瞅见他家大人笑得一脸那啥，暗暗“啧”了声，日后帝姬掉进他家大人的坑里，怕是有的受的。
……
“殿下，他是中了石沸散造成的疯癫。”御医犹疑地道：“不过这石沸散在六年前就别列为禁药，按理说王城当中无人敢用甚至会有此药。”
暮摇婳神情变得凝重，“好，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罢。”
再看失了魂的呆坐着的霍夫人，暮摇婳语气微沉：“夫人，你家老爷真没结交奇奇怪怪的人？”
她也就随口一问，不管霍夫人答“是”或“否”都没意义，霍良想必不会把人命关天的大事泄露太多。
但霍夫人失魂落魄的，只会说“不知道”。
暮摇婳看出她的不对劲，还没开口问别的，她便身形晃了晃，软软地倒向了桌子。
一天之内心绪起伏波动过大，受不了所以昏迷了。
七菱出去叫来霍府的丫鬟，将霍夫人扶到另一间厢房歇息，暮摇婳仍在霍良这边守着。
门外廊下站着两个下人，一是府中的男仆，二是霍夫人的心腹丫鬟。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被固定在椅子上的霍渊手动了动，呻-吟着抬起脑袋，脸上滑过短暂的空茫，随后又是惊惧恐慌：“救我！救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暮摇婳缓缓起身，缓缓走到他对面去，视线胶着着他，不放过他微末的表情变化。
霍良无措地挣扎着，眼睛四下里看，落到暮摇婳身上后他迟疑地噤声，霎时间挣扎得更猛，“帝姬救我！我对不起您……您快救救我！”
“你，认得我？”暮摇婳想再往前，荣见坚决不准她冒险，她只得作罢。
“救救我！救救我啊！”反复就是这几句，看也问不出有用的来。
暮摇婳看向七菱，她点点头，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两人道，“你们进来。”
七菱站在门边，抬手让小厮停下，示意丫鬟先过去，“没事的，你家老爷碰不到你。”
丫鬟犹犹豫豫地应声，小心翼翼地走近，霍良似没看见她，依然叫唤“救我”。
暮摇婳星眸眯起，这下换小厮上前。
结果在大约两步远时，霍良陡然瞪大眼睛，“别过来！别过来！救救我！”
荣见眼尖手快地稳住了他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