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咚”
“嘭”
沉重的炮弹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水中，随即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莺儿连忙松开耳朵，跑到窗口，看到远处海面上那依旧还挺立的标靶，十分遗憾的说道：“唉，打偏了诶……”
贾琏看宝钗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没打中是因为他们角度没帮你调好，不关你的事。
不过这一炮距离标靶也就一丈左右，也很近了。
来，再试一炮。”
以贾琏曾经的封号命名的镇远炮，是可以打开花弹的。
当初工匠们匠心荟萃，以大魏薄弱的火器制造能力，竟然将这玩意儿给搞了出来，本来就是意外之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改进，在引信的材料上也寻到了一种比较稳定的燃料。
而贾琏毕竟是见识过各种后世火器的，那些都是后人经过数百年的时间，慢慢改进的成品。
贾琏虽然不能复刻出来，但是让工匠们按照模样仿制，再给他们一些提示，让他们自己费心去攻克其中的难点，找到弱化版的替代品，还是能够做到的。
也就至于，如今这镇远炮，单从样子和重量上，就远超现存的各种土炮。
甚至就连炮弹的样子，也弃用圆形，改用更适宜飞行的圆筒形加半圆炮尖。
其实开花弹前人也是造出过的。不过是那种结构简单、引信不稳定的，导致极容易炸膛和威力弱小等糟糕的情况。
说简单点，就是大型的炮仗。
而自从贾琏重金聘请的工匠们找到合适的引信材料之后，贾琏当即就明白开花弹真正的时代降临了。
原先工匠们是将延时引信插在炮弹外面。
在贾琏的提议下，将延时引信深入炮弹内部。
这么做不但简化炮弹外观，还提高了飞行精度。最重要的是，可以在水中爆炸！
因为引信在炮弹内部传递，燃烧后的余烬能够短暂阻隔水的浸入，可以有效在水中爆炸。
这也是在没有攻克后世炮弹的底火等一些精密原理的前提下，贾琏能够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反正他已经确认过了，即便是那些“红夷”等率先在大航海上吃到红利的国家，也都没有他这般威力巨大而稳定的开花弹！
他不需要和后世的火炮比较，他只要能够胜过当世的这些土鸡瓦犬就足够了。
当然，有鉴于大魏的生产力限制。
即便是镇远号上的“舰炮”，也大多还是老式的实心炮，只有八门镇远炮。
其中四门还是可移动的，用来进行战时支援、调度。
这是很合理的配置。
实心弹用来攻坚，开花弹用来杀敌。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单就这一艘镇远号，正面可以轻松覆灭一支船队。
当然，前提是对方不逃。
却说被贾琏叫进来的两个亲信炮兵，听到贾琏为了讨美人欢心，将锅彻底甩在他们身上，都挺委屈的。
大人，以前特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三炮之内能够打中目标，你都说是合格的啊。
这第一炮就在一丈处炸开，换成敌人，肯定已经被炸死了，这已经很不错了好叭……
尽管心里委屈，但是当听到贾琏让他们重新装填的时候，他们还是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上来了。
能够为宝钗这样“娇滴滴”的大家小姐效劳，他们也是感到荣幸且兴奋的。
将大炮的角度重新调了一下，从木箱中抱起沉重的炮弹塞入后膛，确认无误后起身与贾琏示意一下，然后退开。
贾琏笑着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宝钗，并给宝钗一个鼓励的眼神。
刚才已经放过一炮的宝钗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将火把伸向那露在炮管一侧的点燃引信，点燃之后立马就朝贾琏身旁躲。
贾琏笑着从她手中接过火把，让她有双手可以用来捂耳朵。
至于安全问题，贾琏倒是不担心。
不是说镇远炮没有炸膛的风险。
实际上，哪怕他们这相对此世已经算先进的炮弹，也因为工艺的不稳定，还是有可能炸膛。
不过他这固定在船上的镇远炮坚实厚重，用料十足。
以当前炮弹的威力，即便炮弹炸膛也只会对炮身造成轻微损伤，完全不足以炸坏炮膛。
果然，伴随着同样的一声巨响，炮弹飞出，在远处的水面再次炸响。
这一次莺儿跑的更快。
“太好太好了，姑娘你打中了诶！”
莺儿蹦了起来，欢快的声音在炮舱内响起，好似是她打中了似的。
宝钗也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从她起伏不定的胸口来瞧，她的内心也是极不平静。
“果然不愧是蘅芜君，这作诗比别人强，没想到就连放炮，也比普通人强这么多。
这要是放在战场上，你这一炮下去，说不准就能炸死好些个敌人。
照这样多来几炮，你都能因功封爵了。”
对于贾琏的奉承，宝钗有些无奈。
她哪里不知道能不能打中根本和她没什么关系。
不过内心开心，且还有小兵在，她也不好与贾琏辩驳。
贾琏道：“这光是打靶也没什么意思。
走吧，我们去找个无人的小岛。看看这玩意儿的真实威力！”
听到贾琏这么说，宝钗倒是迟疑了：“还是算了吧。如此重器，我尝试一下便可以了，岂能一直这般浪费。”
宝钗算是有见识的，大概知道以前火器是什么样、什么威力。
如今但见这镇远炮的结构精密和炮弹的先进，她就知道造价肯定不菲。
让她一直这么浪费，她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负罪感。
贾琏知道宝钗的顾虑。
虽然对贾琏来说这根本不算事，但是为了打消宝钗的顾虑，他还是对旁边的两个炮兵道：
“今日本公亲自教导尔等试射镇远炮，所费炮弹如何，知道该怎么说吧”
能够被贾琏挑来的兵自然也不是蠢的，闻言皆道：
“大人放心，今日所有炮弹都是在大人的指导下，由我等二人打出去的。
即便是面对统领大人，小的们也是这个说法！”
开什么玩笑，水师内真正的大佬是谁，小兵们清楚的很。
统领虽然比贾琏官高一级，但是人家是皇帝钦差，还是国公啊！
没看统领大人都对参领大人必恭必敬，无有不应的嘛。
而且，水师以前是什么鬼样，贾琏来了之后又是何等富裕，难道大家看不出
因此水师内部还隐隐有传言，说是统领大人迟早要调离的，到时候整个水师，就是贾琏说了算。
所以，该怎么抱大腿往后的前途才能光明，他俩清楚得很。
宝钗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也看出来了，贾琏今儿就是想要让她开心。
……
从无人的小岛返程的时候，太阳都变得势微，洒下的阳光也不再令人生疼。
贾琏从楼梯爬上顶层，一眼就看到边上扶栏远眺的宝钗。
贾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宝钗自然也早就发现了贾琏，因此也没有动。
宝钗何等聪慧，今儿贾琏不计代价的讨她欢心，不就是想要对她为所欲为嘛……
反正她也确定了，这上面旁人确实不会上来。
而且，这种郎情妾意的甜蜜时光，也确实令她感到幸福和欢喜。
于是把软软的身子靠在贾琏怀里，安静的吹着海风。
难得的是，这个时候的贾琏，竟然显得相对老实。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道：“钗儿，你把双手抬起来。”
宝钗向后仰头，眼神中表达不解。
贾琏也没有费心解释，而是松开环着她腰身的手臂，将她的两只手给抬起来，让她呈现拥抱大海的姿态。
然后贾琏退后两步，观摩宝钗的身姿。
见宝钗回头，他还道：“钗儿，不许回头，转过去。”
宝钗尽管觉得这样的姿态很别扭，到底是贾琏的要求，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姿势，也就逐渐抛却猜疑，开始认真感受风的气息。
贾琏在后面，看着美人玲珑的身姿，满意无比的点点头。
也就是他的钗儿穿着儒生服，否则的话，肯定比那什么“肉丝”美多了。
因此不再迟疑，上前一步，重新将宝钗的身子轻轻搂住，在她耳边笑道：
“钗儿今天玩的开心吗”
宝钗缓缓放下手臂，将手放在贾琏扣在她小腹的大手上，柔声道：“今儿多谢表…表姐夫了，钗儿很开心。”
每一次说到这三个词，宝钗都觉得很羞耻，因此也不赘言，只把头靠在贾琏身上，表达亲近与感谢之情。
然而贾琏却不肯放过她，竟低头在她耳畔道：
“口头感谢姐夫可是不领情的哦……”
宝钗面红：“那，你想如何……”
贾琏嘿嘿一笑：“这个嘛，早上的时候跟你说过的。”
贾琏说着，将双手抚到宝钗优美的跨部弧线上，意思不言而喻。
宝钗羞道：“你怎么又想那种事……岂不闻圣人言，惜福如惜烛。
若不节制而纵情，如火炬迎风，膏竭而火灭也。
二哥哥如此智慧，岂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宝钗意在劝诫，自然也就顾不得违约。
贾琏这个时候倒也不去纠正她，只是笑道：“在旁人面前，我自懂节制的。
只是……”
“只是什么”
贾琏用脸庞蹭了宝钗的脸颊，回道：“在钗儿面前，姐夫节制不了一点。好钗儿，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贾琏说着，就想要亲宝钗。宝钗不配合，便就近开始亲吻宝钗的脸颊、耳垂乃至脖颈。
弄得宝钗既无奈，又心神俱颤。
好容易才止住贾琏，宝钗回头，正色问出自己埋在心里的话语：“表姐夫如此偏爱钗儿，就不担心……不担心钗儿怀上身孕吗”
宝钗觉得自己声音很紧张，耳边似乎也响起了母亲的那些话。
她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