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什么要说的,你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帮我分析一下目前的局面。”
白松开了扯着佣兵的手,自己坐在了显示屏前的位置上,同时指了指后方的床铺。
他只是觉得佣兵一晚上没睡好该休息一下了而已。
见佣兵摇头拒绝休息,才继续说道:
“琴酒这边得罪完了,我在想后面还能去哪,或许我应该再潜伏一段时间才行动比较好?”
“...”
“又不想回答么?”
白皱着眉看了眼低头保持着沉默的佣兵,也不再期望对方能接话,果然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是应该自行解决。
当然,也可以询问一下景光。
先知也行。
只是他总感觉佣兵这出是不是有些过于反常了啊。
“就当是闲聊,随便说点什么,光我一个人在说很尴尬的...算了,其实答案已经注定,我不会想在尝试一遍那些惨痛的教训。
就像现在,哪怕琴酒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去猜测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猜测...他能否从我们手里活下来。”
白的手指戳中了那道身影。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就仿佛在摩挲着那头长发,但目光中却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恨意与缥缈的恍惚。
好似在透过琴酒看向曾经的自己。
佣兵在目光触及到这一情绪时便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但随即望向显示屏中的人后还是不由地微微蹙眉。
对琴酒,亦对白。
他还是被影响了情绪么?
白到底想做什么?明明不希望他主动动手解决掉这个麻烦,却又在潜移默化地暗示他对琴酒产生厌恶情绪。
大概是看出了佣兵的警惕,白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说起来,美智子小姐说她打算去逛一逛周围的市集,如果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话,或许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
“我更想知道,你刚刚举动是为了什么。”
“...这个啊。”
白突然无辜地朝佣兵眨了眨眼睛,见佣兵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才笑嘻嘻地回答起了这个问题。
“我看你挺纵容我的,想试试看你会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那要是我真的私自动手杀了他呢?”
“或许,我会得到一具尸体,还有一个非常忠心的下属,到时候就不用拿另一半的时间来作为雇佣条件请求你的帮助了。”
“...”
得知自己被做局了的佣兵原本那还略带抵触的神情,此刻已被满心的无奈给覆盖掉。
也对,这才像白的举动。
毕竟见多了这段时间对方的失忆后遗症,都快忘记当初对方可是切实处理好一切的麻烦事后,还能饶有闲心的听他们开玩笑来着。
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或者猫猫,他同样该收起这份轻视了。
“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我知道。”
白耸了耸肩,像是并不在意佣兵的回答,但显然对方现在比刚刚可要正常多了。
他对视线的感觉还是足够敏感的。
不过佣兵倒是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想法,关于白最开始询问的接下来的行动。
“我可以帮你把药灌进去,狄俄尼索斯,又或者是七弦琴,前者可以让他忘记这些不愉快,而后者可以避开某些麻烦。”
“很可惜,不行。”
因为相中世界的法则会和庄园游戏的规则产生悖论,就像噩梦和摄影师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局游戏里一样。
白在心里解释起了缘由,但还未等他将其告知给佣兵,对方便已经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嗯,这很佣兵。
“还是杀了吧,如果你觉得这个后果可以承受的话,不用阻止我。”
“...噗嗤。”
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白一只手揉着眼角,另一只手则从显示屏上挪了开来。
其中的琴酒早已消失在了床上,观察其他屏幕时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门边,透过观察窗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大半。
其中就包括是弄死还是灌药的讨论。
待缓过来后,白才示意佣兵稍微保持安静,调转方向面向了门外。
监视的房间类似于客厅,可以径直看见被囚禁的房门,但其中的人却是无法观察到外面人的状态。
除非特意站到门前去。
“琴酒,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呢?”
“呵,既然有所顾虑不如放了我,以你在日本行动少不了惹上麻烦,我都可以替你解决。”
琴酒的语气仍是那般生硬,但由于递烟的缘故,他还没到癫狂的地步,自然还愿意同白闲扯上两句。
他不会再小看这小子了。
若不是当时被对方借着喊话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导致枪被打掉,哪怕佣兵和红蝶两人联手,他也能拼着两败俱伤跑掉,而不是落到这个如今的地步。
白倒是听懂了琴酒的不甘。
怎么说呢,他蝶姐似乎被轻视了呢,也对,毕竟有佣兵在前,再加上红蝶捡枪毫无技术含量。
谁又能想到他最大的后手居然是一位穿着传统和服、不便行动的优雅女士呢。
“替我解决?听起来似乎也包括我呢。”
“按照boSS的安排,我同样也被朗姆监视着,他默认了我的举动,正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至于这,不过是一些让人听话的手段而已,没人会想将麻烦带在身边的。”
朗姆那边很快就会发现我的状况。
琴酒可不认为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一旦他有段时间没出现的话,自然会有人来查看他的情况。
无论白做什么都会暴露自己的特殊性,以及有足够的能力对他动手这件事。
透露底牌会招来忌惮,但同样也有猜忌。
而白犹豫的状况也正是如此,他并不是很想将自己摆上他人的牌局,可对琴酒动手也是无法避免的一件事,他不可能再向以往那般一直忍耐下去
更何况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
“奈布,收拾一下,我们该离开了。”
“是。”
最终白还是觉得先离开这里为好,琴酒不可能报警,因此他后面只需要处理好对方的报复即可。
不,在乌丸莲耶的干扰下,他会很“安全”。
至于现在...
“希望在他们找上门之前,你还能活着,当然我还给了你一个选择不是么。”
趁着佣兵收拾东西,白也逐渐走到了门的面前,小巧的他由于身高原因无法正常查看内部的信息,但琴酒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出现。
以及他脸上自始至终的淡然。
仿佛并不在意琴酒后续的报复,也不在意对方能否真的活着离开这里。
“打火机就在你手里,不妨赌一把是有人先发现救你出去,还是你先被活活烧死在里面,如何?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可是你教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