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
周顾在省博库房里面正汲取一尊春秋时期的青铜鼎内灵气。
杨元嘉等人或是在忙碌，或是在休息。
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
周顾从兜里掏出来手机。
电话是聂志强打来的。
现在翡济旗下翡集斋和摸摸亮各门店都有网络销售直播间，整个团队加起来有近百人之多，一直都是由聂志强在负责管理。
周顾倒是有意让李南星来替聂志强分担这方面的工作，但现在李南星还在历练当中。
“老板，出事了。”
周顾才刚刚接通电话，手机里便响起聂志强颇为凝重的声音。
周顾顿时想到什么，但嘴里还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聂志强道：“咱们公司的直播间突然全部被封禁了，并且广电总局那边给咱们下了通知，说咱们直播间违规，不仅仅无限期停播整改，还要缴纳大笔罚款。”
“哪个广电总局？”
“最……最上头那个。”
周顾的脸色猛地有些阴沉，“那咱们的直播间，有违规的地方吗？”
他虽然不怎么管公司的事，但也曾经不止一次对唐文博、聂志强他们说过，直播销售不能有任何违规或者擦边的地方。
“没有啊。”
聂志强道：“咱们对主播的培训都是很严格的，着装、敏感词这些也都相当注意。”
语气里有点纳闷，又说：“而且就算咱们有问题，也不该是总局直接下通知啊，周总，咱们是不是被谁盯上了？”
“那总局那边是怎么说的？”
周顾又道。
聂志强道：“他们说咱们摸摸亮的直播间是诱导人家消费，而且有赌博性质。”
“那翡集斋呢？”
“说是被人举报虚假宣传，甚至还说可能会要追究咱们公司的诈骗责任。”
“呵！”
周顾闻言不禁是冷笑了声，“我知道了，你等我的电话吧！”
网络平台上做毛料生意、翡翠生意的那么多，偏偏就他们翡济的违规。
还扯上诈骗。
这显然是孙康成在发难。
以孙康成的背景，要做到这点实在再容易不过。
只他这还真有点被孙康成给掐到七寸了。
现在网络销售这块在摸摸亮和翡集斋都已经占据相当的销售份额，尤其是摸摸亮，几乎占据五成。
翡集斋也有三成左右。
直播间突然被封，翡济的变现能力起码要损失三成。
看着不多，实际上却是很惊人的数字。
而且这种事情是此消彼长的，翡济的直播间被封，客源必定飞速外流。
都不用太长时间，兴许就半个月，直播间再开，都是重头再来。
周顾都顾不得继续汲取灵气，拿着手机匆匆走出库房去。
到外面拨通朱越的电话。
之所以没先给冯平云打电话，是因为聂志强都说了是总局那边直接下的通知。
即便是冯平云的老爸，也管不到人家的头上。
“周顾，想我了？想喝两杯？”
朱越显然并不知道周顾和萧黎、孙康成之间的事，接通电话还笑呵呵的。
周顾直接道：“朱哥，你之前说孙康成的家里在广电总局那块影响力很大，是吧？”
“是啊，怎么了？”
朱越微愣道：“你这是真打算投钱和他做电影？”
“不是。”
周顾道：“我公司这边的直播间全部被封禁了，说是违规，还要罚款。总局那边下的通知。”
朱越更是惊讶，“还有这事？你公司直播间不规避这些的吗？”
周顾道：“嗐，要是直播间真有问题，我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了。我这是被孙康成给整了。”
“他整你做……”
“我和萧黎睡了。”
“卧槽！”
朱越刚要插嘴，听到周顾后面的话，直接惊叫出声。
实在是连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一来是萧黎被孙康成视作禁脔，是他们那个圈子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
二则是周顾和萧黎年龄相差不小，而且没打过几回交道，竟然这就把萧黎给睡了！
朱越虽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但终归常常能听到不少风评，萧黎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孙康成那么喜欢。
“你等等，等等啊！”
朱越的声音猛地低了几分，似乎是他现在所在的场合并不适合说这事。
直过去数十秒，手机里才又响起他的声音，“你刚刚说你和萧黎睡了？什么情况？孙康成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其实平云哥也知道点……”
周顾慢慢把事情的经过和朱越说了。
朱越又沉默数秒，憋出来句话，“你小子可真是走桃花运。萧黎，就连我们圈子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只是碍着孙康成面子，没下手而已，竟然便宜你了，说说，滋味怎么……”
周顾听着这家伙语气渐渐猥琐，连忙打断，苦笑道：“我现在可是麻烦缠身，打电话求你救命的。”
朱越总算不再玩笑，砸吧了两下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孙康成那家伙小肚鸡肠，这事，你要想让他放过你，怕是为难。而且你是我哥们，我也不想让你去低那个头，丢人。”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周顾问道。
他当然也不会去给孙康成低头认错。
要他那样做，他宁愿壮士扼腕，放弃直播业务。
反正只要小火苗在，他压根不愁这世上会没有自己立足之地。
“你让我想想啊……”
朱越道。
他和孙康成之间年龄差距摆在那里，不是在院子穿开裆裤玩闹长大的，也只算是熟悉而已，肯定算不得朋友。
如果是别的小事，他给孙康成打过去个电话，孙康成会卖他面子。
但就萧黎和周顾这事，他不用打电话都知道，孙康成肯定不会答应。
而他总也不能为这事就去惊动家里长辈，让长辈开口。
丢人。
他们家长辈也不会随随便便开这个口。
毕竟到那个层面，随便的一个人情都不算是小事。
可凭借他自己的面子……
朱越倒也不是在广电总局那边不认识人，但那些人，能量肯定都不如孙康成，而且其中有些人本来就和孙康成的关系更好。
这事，是挺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