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从这个叫王凯的徒弟手中接过剩下的小盖子。
瞧了瞧。
哟。
还真是冰种料子。
里面的玉肉都有些发黑了。
只是有点雪花棉。
他冲着女孩笑道：“美女你这块料子，取出来的货应该起码能值个大几千了。”
因为他不懂取货，所以就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但王凯懂啊！
当即笑道：“老板你这可太小看这块料子了，就这块料子取出来的货，在珠宝店里两万都别想买到。”
“这么值钱？”
周顾惊讶道。
王凯道：“这料子化得好啊，又没有棉絮遮盖种水，就是有两条细裂。要不是这两条裂不能出大件，取个牌子的话，在揭阳那边市场上都能卖三万以上。”
“得。”
周顾笑道：“咱们还是别说了，要不然这位美女都得以为咱们是托了。”
说着，他把盖子递到女孩手里，道：“美女，这件料子我建议你取货，不过，由你自己决定。”
“我想想吧。”
女孩只是说。
然后问王凯道：“我这块料子，真能做出来好几万的翡翠？”
“嗯！”
王凯点头。
女孩又说：“那你给我指指，这块料子做出来的东西，能和你们店铺这些图案上的哪件东西差不多。”
王凯瞧了瞧墙上，指向一张冰种观音的图，道：“应该和这张图上的差不多吧，不过也不绝对，要取了货才能知道。”
翡翠这行的学问实在是太深了。
哪怕同样的冰种料，有没有棉，有没有脏，底张化得好不好，这都将会极大影响取件的价值。
甚至出现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差价，也是常有的事情。
摸摸亮店铺里虽然贴有各种成品图，还有种水对比图，但也只能让顾客有个大概的比较效果。
“那我这个能做什么？我也想做个观音，可以吗？”
女孩显然对那张图案上的冰种观音很满意。
王凯笑道：“男戴观音女带佛，我建议美女你还是取个佛公吧……”
……
周顾没有再听女孩和王凯说什么了。
起货方面，他是真的半点不懂。
他走到谭子集他们的旁边，看到谭子集他们还在挑选毛料，笑问道：“选好没有？”
“老四，你这些毛料看着都差不多啊！这哪里能知道里面有没有翡翠！”
谭子集苦着脸。
周顾很有些没好气，“要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出来，那就没有赌石了。就是因为看不到玉肉，还要从皮壳上推敲啊！”
“可你这连个手电筒都没有，我看网上那些，都用手电筒看呢！”
谭子集道。
这话倒是让得周顾愣了愣，道：“你说得还真是。”
虽说是公斤料吧，但该有的物件还是要配齐了，这样才显得专业。
他觉得自己这毛料店里面，应该搭配上出售强光手电的生意。
倒不是提供不起免费的强光手电，入门的强光手电，也就几十块钱一支而已。
主要是怕到时候被人给摸走了，今天丢几支，明天丢几支的，糟心。
周顾当即从网上批发了一千支的强光手电。
“老板。”
只正要帮着谭子集他们选几块不错的料子，那个切出冰种的女孩却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周顾回头。
女孩道：“我有个问题。”
“您说。”
周顾道。
女孩瞧瞧店铺里挂着的那些图案，道：“刚刚你们店里那位做件的师傅说了，我那块料子做出来的翡翠肯定很好看，我就是想问问，要是到时候做出来的东西不好看，我不想要的话，你们这里会回收吗？”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这块料子是免费送的，但要是我花钱了的，又不同了，是吧？”
“这个……”
周顾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
他现在还并没有想过要做成品珠宝的生意。
收了那些成品，也没地方卖。
但要是不收，好像这些顾客就没有必要再回头了。
毕竟除去对赌石感兴趣的，谁会没事浑身挂满翡翠啊？
他算是明白，宝玉斋为什么会拿那种山料糊弄顾客了，估摸着，都没想过要回头客。
周顾的犹豫，顿时让得女孩眼中有些失望起来。
都不敢回收，肯定是忽悠人的。
“我们暂时还没有考虑做成品生意，不过美女你的提议很好。”
周顾这时候道：“我等会儿去和我们做成品的师傅商量商量，争取这个月内把回收的业务给做起来。”
反正毛料店都开起来了，再开家翡翠饰品店也没关系。
到时候自己囤放在家里的那些翡翠，也有销路。
而且，从这些顾客手中购买毛料、成品料，价格肯定要比市面上便宜。
再放到成品店去售卖，这中间又能产生利润。
毛料店里，还能多很多回头客。
周顾心里这样想着。
“好！嘻嘻！”
女孩听着周顾这样说，当即笑起来，“那我过几天来看看我那件货做得怎么样，要是不好看，可就真会卖给你们哦。”
“行。”
周顾点着头答应下来。
然后便又顾不上谭子集他们，走到侯家益那边，和侯家益商量这件事情去了。
侯家益听周顾说打算再开间成品店，当即表示赞同。
虽然，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
但能促进毛料店的生意是肯定的。
说不定过些时候，摸摸亮还能聚集一帮忠实的赌石顾客。
那样，他在雕刻方面，也能有更多的活干。
周顾也是说干就干的性子。
和侯家益商量过后，愈发觉得这事可行，当即便给唐文博发过去消息，让唐文博在步行街再给自己找间门面。
租也行，买也行，最好就是在摸摸亮毛料店的旁边。
忙完这些，谭子集他们已经在切石区切料子了。
周顾这才发现，现在店铺里已经很是热闹起来。
看了看时间，十点多。
店铺里的顾客赫然有几十个之多，切石区已经排起了队。
范妙晴、珠珠她们都在忙碌，但每个脸上都堆砌着笑容。
周顾走到门口。
往宝玉斋那边瞧了瞧。
宝玉斋门口同样有人在招揽生意，里面也挺热闹。
这让他咬了咬牙。
倒要看看宝玉斋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回，提供回收业务和开成品店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再走漏半点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