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心跳如擂鼓。
眼前少年的眼神，像是暗夜里蓄势待发的野兽，侵略意味十足。
她好像什么都不懂，又好像隐约懂了点什么。
“纪念兮，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英语老师的声音，将纪念兮从游离的思想拉回到现实。
小姑娘紧张无措地站了起来，“呃、呃……”
英语老师复述了一遍问题，纪念兮流利地答了上来，只是仔细听的话，会发现她声音有几分颤。
陆星野冷静下来，主动拉远了两人距离。
……操，差点不做人了。
深呼吸好几次，陆星野才平复心中躁动。
纪念兮埋头抄写黑板上的语法知识，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刚才那一幕。
一定是因为感冒，所以脑袋里才会冒出那么晕晕乎乎的想法。
她怎么会以为，陆星野要亲她呢……
啊呜呜她的思想真是太不纯洁啦！
熬到下课，纪念兮径自去了校医室，准备开点感冒药。
却意外碰到了凌煜然。
他神情失落，枯坐在校医室的病床上，显然待了很久。
凌煜然没想到会遇见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苦笑：“你都知道了吧，陆星野考了满分。”
纪念兮点点头，脑子转了转，就猜到凌煜然的成绩应该没有陆星野考得好。
她没有戳凌煜然的痛处，和校医描述了自己的症状。
校医量了下她体温，又做了简单的检查，做出诊断，“应该是风寒感冒，先给你开几包感冒冲剂吧。如果感觉更严重了或者有其他症状，及时过来找我。”
小姑娘乖乖软软：“好的，谢谢您。”
她拿了药要走，凌煜然不知何时下了床，挡住她的去路。
纪念兮：“凌同学，你怎么了？”
凌煜然声音嘶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星野成绩很好？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念兮坦诚道：“在这次考试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呵。”凌煜然自嘲地开口，“他故意的，故意和我打赌，故意让我出丑，是我低估了他这个小混混……”
注意到他不礼貌的用词，纪念兮皱起了眉，“陆星野不是小混混。”
凌煜然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是小混混是什么？还口口声声喊他校霸，搞暴力崇拜吗？
是，他学习好，学习好就可以打人了？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垃圾。”
纪念兮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说：“他、不、是、垃、圾！”
凌煜然微怔。
和纪念兮认识一年多，他记忆里，纪念兮一直都是温软乖糯的性格。
脾气好，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
这也是他会喜欢纪念兮的一个原因。
可此时的她，却像是只小刺猬，竖起了满身的锋芒。
内心深处的阴暗念头驱使着凌煜然，“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对了，你知道他周测比你多出几分吗？将近五十分！
有一点我承认，他在学习上是很厉害。你想超过他，大概永远也不可能。”
既然他改变不了陆星野的优秀，那么……
就摧毁纪念兮的自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