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毁了他的信仰。
没有了信仰，没有灯火，从此他的世界从此灰暗。
他是一个没有归途的人了。
“吃了它！”佘年握着瓶子的手稳稳停在风琴面前，那怕内心洪水汹涌，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风琴倒在地上，怎么也不愿意接那个瓶子。
佘年闭了闭眼睛：“风琴，别逼我动手！”
风琴瞪着佘年，猛的朝一旁的柱子撞了上去，她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佘年盯着倒在柱子前，却还有气息起伏的人。
他缓缓的动着肩膀，站了起来：“进来！”
门口的人顿时打开门，走了进来：“大人！”
“喂她吞下去！”佘年冰冷的声音响起。
跪着的人，顿时什么都没有说，接过瓶子，走向风琴。
风琴感觉头昏脑胀，却是知道自己这是死不了。
被人掐住下巴的时候，风琴额头前上有鲜红的血液滚落，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她还想拼命的吐出来，可掐着她的人，却是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痛得她打开喉咙，药丸滑进了喉咙。
确定药丸已经进了风琴的肚子，那个人才起身离开。
风琴整个人瘫在地上，明明还有气息，却是如同死了一样。
佘年站了许久，确定事情落实后，才转身离开。
“佘年！”风琴仇恨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佘年还未踏出门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她，他那线条硬朗的侧脸，冰冷而漠然，几乎在看一条毫无感情的狗。
“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杀，我诅咒你断子绝孙。”风琴的孩子是没了，可她恶毒的想着，能让佘年永远心存愧疚，最好是夜夜梦魇缠身。
可惜她终究不了解佘年，佘年是心软的人，可在一些事情，他从未心软过，否则他也不能走到今天啊。
“风琴，对不起！”佘年朝风琴缓缓的开口。
风琴看着佘年，眼睛有眼泪流出，却听到佘年毫无感情，冰冷彻骨的声音继续传来：“今夜，我以佘年的名义发誓，倘若今后有报应，我愿意……断子绝孙！”
所以，他不后悔，不会后悔，永远不可能后悔！
风琴这次是真的哭了。
还有比佘年更残忍的男人吗。
佘年已经离开了，卷起残风，如同他来的时候。
风琴倒在地上想起身，她缓缓抽动着双腿，却是感觉不对劲的垂下头，看到一摊子血涌出，鲜红的颜色，似乎要把她的眼睛刺瞎。
“啊！”风琴痛苦而仇恨的声音响起。
佘年已经走出了院子，黑暗中，其他人纷纷撤回他身边，跟在了他身后离开。
“主子，现在要离开了吗？”有人在他身旁低声问起。
佘年的脚步停下，看向远处。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掣北皇城，距离她最近的地方了。
可是他再也没有以前的勇气去面对她。
“走！”佘年只是落下一些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李殊念知道佘年这个侍妾胎儿滑掉的事，已经是许久之后。
“也是个没有福气的。”老夫人当时在李殊念的身旁，听到这个消息，声音听不出任何意味的开口。
李殊念让跪着的人起来下去，才回应老夫人：“佘大人不在皇城，知道这个消息，该伤心了。”
佘年已经二十好几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就是男人的事业心再重，也难免会伤神。
老夫人没有再出声，似乎不愿意多提佘年这个人。
李殊念也知道老夫人心里难受，不敢再多说什么。
“过几日我就要离开府上了，府上一切都要靠枝枝你了，辛苦了。”老夫人看着李殊念，叹了一口气开口。
“娘你要去行宫就放心去吧，府里人多，你不必担心，再说了，有相爷在府上呢。”李殊念知道她不舍得家里，却也不放心燕婳，只能安抚她。
“枝枝，你说r你这一辈子过得怎么样，真的是猜也猜不到，看也看不清啊。”老夫人望着院子外面的花草，忽而悠长的叹了一口气，些许无奈而忧郁。
李殊念知道老夫人在替燕婳不值，可如同老夫人所说，命运的东西，又那里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值不值得，也要看每个人自身的衡量。
“那一年婳儿出生，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院子里的梧桐树还在，当时的老太太还打趣，院子里栽梧桐树，就是希望家里出个皇后，命运不凡……”老夫人望着院子，像是陷入了回忆，神色恍惚。
“婳儿小时候一直很乖，家里的人都喜欢她，连一向重视男丁的老太爷都喜欢她，让她跟在她哥哥屁股后面跟着学习，可让不少人都觉得惊奇呢。”
“后来婳儿长大了一些，主意大了，却也不像府里其她小姐一样，喜好穿衣打扮，喜欢拿着皇城里其他公子的画像笔墨书画研究，她就喜欢出去闯……”
“当时家里的长辈都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啊，可这孩子的性子，那里能说别人不同意就消停了，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老太爷，跟着她哥哥走出了皇城。”
“后来……后来她就坠崖了，我日夜都在哭，一直在怪老天不公平，都说最哀最伤最怕就是老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我每天都在怨怪，这样的事情，怎么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老夫人回忆起那段灰暗的日子，眼泪已经溢出眼角。
李殊念已经是为人母的人，当然能理解这种感受。
她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后来她活着回来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高兴啊……”老夫人说着，脸上又露出庆幸的笑容。
“枝枝，你说婳儿啊，怎么那么苦呢。”老夫人到底是不想让女儿独自生孩子，养孩子，而过一辈子暗无天日的生活，此时又哭了。
“娘，婳儿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选择，既然她无怨无悔，我们替她难过，只会给她难受啊。”李殊念见她又哭了，知道她这是走不出来。请输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