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一些杀气森森。
“没事。”李殊念靠了靠身后，学着她的姿态，漫不经心的开口：“佘年也老大不小了，前阵子来府里，老夫人念着他没有父母，自然没有媒妁之言，想着以我们燕府的名义，给他张罗张罗婚事。我想这段日子可能做不到，不过，等你哥他们回来，混乱的局面尘埃落定，这些事情总要安排上日程。”
燕婳盯着李殊念，一时没有出声。
李殊念又学着燕婳一本正经的神色，开口：“这些名声总归对你们二人不好，不管是你，还是佘年今后的议婚。”
李殊念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回应她的话。
燕婳看着李殊念，她的话，让她不禁陷入了思索，半响才道：“佘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是啊，他没问父母替他操心，你这个师父又不方便行事，不如就让府里夫人多操持一些，我再帮衬一些，总归不会让她老人家累着，佘年的性子，也不会太挑，我们只要找个府门配得上的姑娘就行了。”李殊念一边轻描淡写的开口，一边暗暗观察燕婳的神色变化。
大概也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试探。
或者，应该也没有别的什么心思，燕婳听到这些话，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好。”燕婳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却还是回应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殊念不由挑了挑眉头：“你对佘年要娶什么样的女子，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
“没有！”燕婳摇了摇头，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过佘年未来成婚会什么情景。
“燕婳……”李殊念犹豫了犹豫她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超越了生死，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
“你确定自己的感情吗？”李殊念轻声问她。
燕婳撸着猫咪的手一顿，看着李殊念原本风淡云轻的脸上，随着一个神色，完全不复存在。
李殊念叹了一口气：“燕婳，感情的事，要自己想明白。”
燕婳觉得她要反驳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望着李殊念，缓缓皱起眉头。
“念念，你觉得我对佘年有感情……不对，你觉得我对佘年是什么感情？”燕婳总算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了。
“你觉得自己对他什么感情？”李殊念同样的口气问她。
“我……他是我的徒弟，当初我失忆的时候，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现在也是很重要的人。”燕婳脸上的神色严肃而认真。
“嗯……”李殊念觉得今日既然提起，索性就摊开说：“燕婳，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男，女，之，情？”
“考虑和佘年的？”燕婳哈了一声。
“不错。”比起燕婳忽然的神色，李殊念还是严肃得不能再严肃。
“应该没有吧。”燕婳没有任何思考的开口，可语气分明不太对了。
“没有就没有，应该没有……燕婳，你中毒了。”李殊念毫不掩鄙夷的嗤笑一声。
李殊念站起来的时候，燕婳还是坐在椅子上。
“我回去了，感情的事，你自个儿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想明白了，需要我，再宣我进宫。”李殊念对燕婳开口。
燕婳看着李殊念毫不留恋的背影，不亏是好友，她拿一颗石头往她心脏砸了一个洞，然后潇潇洒洒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真是……
“娘娘，皇上带着人往这边过来了。”门口的宫女忽然敲门，跟燕婳通报。
燕婳撸的手，沉思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宫女已经退了出去，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那抹明黄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燕婳才把给一旁的宫女，上前见礼。
“呦，这猫可是佘大人送的？”钟孝全看向宫女手里的猫，阴阳怪气的开口。
燕婳还没有回应他的话，他已经抬起鞋尖，走向了那个宫女。
空气中响起一声惨烈的猫咪声，伴随而起是宫女的尖叫惶恐声。
燕婳抬头时，那只猫已经瘫痪摔死在地上，而抱着猫咪的宫女，整个人惶恐颤抖的跪在地上。
燕婳站起来，看着钟孝全，一双黑沉沉，却是许久没有出声。
“它的声音太令人讨厌了。”钟孝全脸上还带着笑意跟燕婳解释。
燕婳会为了一只猫和钟孝全翻脸吗？
她又不傻，那不过是一只猫，如果她真的冲动做了什么，再有礼也说不过去了。
可燕婳还是有杀了钟孝全的冲动。
燕婳垂落在袖口的手，成了拳头，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神色。
钟孝全哈哈一笑，又踢了踢那只猫咪，才挥了挥袖子：“朕想起来，朕的爱妃还在寝宫里等朕呢，这猫死了，皇后应该很伤心，要处理一下这猫的后事，朕就先走了。”
钟孝全带着人，昂头挺胸的离开了。
燕婳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抱起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猫，惶恐的求饶。
“没事，你们下去吧。”燕婳淡淡的开口，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宫女相互对视一眼，只好退了出去。
燕婳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桌子上的猫咪。
那个宫女心思细腻，大概知道她对猫咪的重视，稍稍把猫咪留下，并没有立即抱下去处理了。
燕婳不是什么娇弱的人，不会因为死了一只猫，而嚎啕大哭，或者黯然神伤。
伤心肯定是有。
可她发现，她伤心，也仅仅是因为，这猫是佘年送的。
燕婳想到李殊念方才离开前说的话，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难道真的对佘年，有什么特殊的男女之情……
如果是真的这样……
燕婳坐在椅子上，整个都有一些难过了。
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以她的性子，没有任何动心，可以不在乎任何事。
可若是真的动心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的人。
他日，佘年要娶妻，还有可能三妻四妾……
燕婳光是想到这些，整个心头就有一些晕厥，让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整个的神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