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爷爷已经和她身处一地,她便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还是薄时琛拉住了她。
“你现在刚生产完,这样跑过去只会让爷爷更加担忧,倒不如等爷爷安顿好,我在再过去?”
薄时琛抱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闻声,盛若颜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遂点了点头。
坐下来后,盛若颜忽然想到个问题,“你是怎么搞定那家人的?”
毕竟那家人知道她待爷爷不一般,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让她将爷爷接走。
薄时琛不愿多说详情,只道,“这些事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好好陪爷爷即可。”
盛若颜听后想到个可能,遂问道,“可是用钱打发的?”
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到那唯利是图的养家奶奶,怎么会轻易放爷爷来帝都。
薄时琛见她猜到,也就没准备继续隐瞒。
他点了点头,“嗯。”
闻声,盛若颜眉头紧皱,心里愈发不舒服。
倒不是她心疼钱,只是想着他们这般见钱眼开,却丝毫不关心爷爷的模样,就让她心里堵得慌。
薄时琛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轻声安慰道,“别多想。能用钱打发的,对我来说,都是小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爷爷身体的恢复,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而且若是你们闹起来,爷爷在中间,也挺为难的不是。”
盛若颜也知道薄时琛说的有理。
虽心里还是很难接受,却也还是点了点头。
若不是考虑到爷爷,也许当初她也不会那般好说话。
如今更是将爷爷害得去了医院。
可就像是薄时琛说的,真要计较,她挺怕爷爷难以接受。
所以眼下,这些暂且放放,主要还是要以爷爷身体恢复为主。
一个小时后,盛若颜终于见到了冷老爷子。
病床上,老人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灰败得吓人,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盛若颜望着这一幕,方才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眼泪再也兜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明明出发前,她还郑重跟薄时琛保证过,绝不会掉眼泪——毕竟她还在月子里,情绪波动不宜太大。
可当亲眼瞧见往日里那般伟岸硬朗的爷爷,此刻竟虚弱成这副模样,那股子心疼与酸楚便如潮水般涌来,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冷老爷子也看见了她,满是沟壑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颤巍巍地冲她招了招手:“来了,若颜。”
盛若颜快步走到床边,一声带着浓重哭腔的“爷爷”刚出口,眼泪便汹涌而下,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旁边的薄时琛想劝,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换作是他,怕是也没法在这种时候维持理智。
反倒是冷老爷子见她哭成这样,急得想抬手替她擦泪,却没力气抬起来,只能喘着气劝道:“爷爷没事……倒是你,还在月子里呢,可不能哭,听话。”
盛若颜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硬是咬着唇把哭声憋了回去,只是肩膀还在止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