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叶千尘奋笔疾书一一回复了贺知孝等人的信件,最后甚至还主动给叶飞写了一封,询问此行南疆经过。
叶飞与贺知孝以及司马长风不同,那是一个很沉闷的人!嗯……在某些事情上!
就比如,此次他折返南疆两个多月竟是一封密信也没有给他发过,就更别说向他请教或请示一些事情了。
他这个从小长大的三哥,为人处世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遇到事情他自己就会想办法解决,根本就懒得与他通报。
除非将事情办妥了或者是实在不可为,否则他都不兴提起的。
就比如早前他们一同离开长安城分道而行,叶飞也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来过信,唯独自己深陷囹圄,情况危急时才会舍得派人求援!
如此性子,着实让人放心的紧,然而有时候却又让叶千尘郁闷不已!
因为他着实很好奇,叶飞是如何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说服南疆各部,将二十多万青壮就这么给送出来的!
要知道,南疆如今不过百十来万人口,二十万青壮基本上就等于将南疆巫族的年轻一代全都迁徙过来了,而剩下的就唯有老幼妇孺!
提起笔,叶千尘倒没有直接问起他南疆的经过,反而先行诉说了他此行来长安发生的一些事情。
而有趣的是,方才他还嫌弃司马长风陈述啰嗦,此刻他却是比司马长风还啰嗦。竟是在兴致之下还画了一幅叶天的画打算一并派人送过去,而且还借此间接的打趣催促了叶飞一番,希望他早日成家也能留下一儿半女!
而最后他才以抱怨的口气询问叶飞为何久不来信,且要他将南疆经过细细报来。
一封信,零零碎碎数千字竟是整理了厚厚一摞,若不是叶千尘亲自书写的,密封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宝贝呢?
而写完了这封信,外面已然褪去了朦胧,彻底明亮了起来,且也传来了一些沙沙以及仆人低语的声音。
叶千尘伸了伸懒腰,待墨迹干透他就亲手将书信一一蜡封,而至于给叶飞的那个,他却是分成了好几份,最后一起打包了。
做完了这些,他站起了身,随后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就走出了书房。
院子里,有人正拿着扫把在清扫着昨夜掉下的落叶,也有奴婢手动将一些盆景花草的枯叶主动摘去,同时亦有人在走廊以及门口脚步匆忙的进出,手里也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东西。
而见叶千尘一脸疲惫的出来,忙活的人们当即停下来恭敬的行礼问候。
与此同时,亦有两个婢女快速的端来了洗漱用水和清茶!
近一年的辗转折腾,叶千尘倒是少有这般清闲,此刻虽略感疲惫,然而心情却是大好,于是乎在面对这些下人奴婢的时候,他也难得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如此倒是引得正伺候他洗漱的两个婢顿时就红了脸,情不自禁下就连呼吸也都急促了一些。
叶千尘不以为然,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意。
而在洗漱完后,他端起茶杯就漱了漱口,随后挥手就将两人给打发了。
却在此时,叶世英正好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但见叶千尘此刻满脸笑容,不由的就笑道:“一夜没睡都这般精神,看来年轻就是好啊!”
叶千尘微微一笑,一边继续舒展着身子一边就道:“二伯说笑了,我这不过是忙里偷闲难得轻松一下罢了!”
而说着,他就又旋转了一下脖颈,便看向叶世英道:“二伯这么早就过来是有事要说?”
叶世英点了点头,随后顺手就将一封密信递给了他道:“这是由镇抚司送来的,昨夜老七将那魏君兰母女给抓了,并且还将镇国公也请了进去!”
“虽然在今早上的时候,镇国公就领着那对母女离开了,不过两人却是被打的没了人样,着实凄惨不已!”
“对了,林战虎三人昨夜也都被放出去了,且三人在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各自军营!”
将信递给了叶千尘,叶世英轻笑着说道。
叶千尘微微皱眉疑惑,一边随手接过看着,一边就不解的问道:“大半夜的他抓那对母女作甚?如今的他应该不会在对镇西侯做什么了吧?毕竟他可是刚刚恩赏了魏盛勇,且还让他做了禁军副统领!”
然而听了这话,叶世英却是一愣道:“怎么,你昨夜没听到吗?”
叶千尘眨了眨眼道:“听到什么?”
叶世英瞪大了眼睛,待见叶千尘的确不知,顿时抽了抽嘴解释了起来。
“你呀,也别太操心了!既然已经安排了贺知孝他们,大可放权让他们去做就是了,否则那么多事情,你自己如何能忙的过来?”
“为君者,重在御下制衡,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
说着,叶世英就狠狠刮了叶千尘一眼,随后才古怪的道:“是那对母女自找苦吃了,大半夜的竟是学着你当初你兰姑姑那样去敲登闻鼓告状!”
“而且告状就算了,她们竟还愚蠢的状告魏盛勇,说起不忠不孝不义,擅自侵占镇西侯遗留且将她们赶出了家门!”
“哎,总之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寻常世家大族里的争斗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妻妾争风吃醋,嫡庶针锋相对罢了!”
而话说到这里,叶世英有意无意的就瞄了叶千尘一眼。不过见叶千尘此刻却是皱着眉一副沉思的模样,便又撇了撇嘴正经道。
“登闻鼓摆在朱雀门外那么多年了,除了你兰姑姑基本上就没人敢上去敲!那魏君兰母女终究是高看自己了,这不前脚敲了登闻鼓,后脚就被老七打发到镇抚司了,而且完了竟还让镇国公去领人!”
“对了,事后他也将魏盛勇那小子召进东宫打了一顿,不过好像也仅仅是如此!”
说完,叶世英就有些迷惑的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