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因为其特殊性,鼓声一响皇城周边都能够听到,尤其是在这个寂静的深夜。
而此时,魏盛勇也正往皇城的方向赶,待听到鼓声后他急忙就加快了速度。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他猜到了什么,而是如今他身为禁军副统领且又领了巡城的差事,这等事情理应在他的管辖范围。
尤其是如此深更半夜有人敲登闻鼓,待回头追究下来他也自然难逃其咎。
然而待他匆忙赶到朱雀门的时候,却发现那登闻鼓下已然空无一人,待向着皇城禁卫一打听才知道,那敲登闻鼓的赫然正是被他赶出侯府的魏君兰母女,且此刻那对母女已然被请进了东宫。
得知这个消息,魏盛勇越发心寒,与此同时心中更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和杀意在疯狂的蔓延……
而在魏盛勇赶到朱雀门的同时,魏君兰母女已然在东宫向太子秦风细说着魏盛勇的“罪行”,直听的秦风和纪少昌瞠目结舌又忍不住暗自窃喜!
“你说什么?定西侯不仅痛打了你母女二人,且还将你们赶了出来?”
待听完魏盛云添油加醋的叙述,秦风忍不住诧异的问道。
“回殿下,正是如此!魏盛勇那个贱种不仅打了母亲和我,而且还霸占了我父亲镇西侯遗留的所有家产,且还扬言要自立门户!”
“此事可不是妾身空口白说,而是有人证在的!方才英国公来府上给妾身二妹提亲可是都一五一十的都听到了!”
“殿下啊,那魏盛勇太过畜生了,他一个庶出不仅打了我且对母亲极为无礼,实在是一个不忠不孝的恶徒啊!”
“妾身恳请殿下为我们母女做主,削去他的爵位罢免他的官职,且将他关入大理寺……哦不,将他打入召狱严加审问!”
“殿下,我父亲刚死他就如此做,妾身有理由怀疑我父亲之所以会被镇北王谋害皆是因为他偷偷出卖的缘故!”
“殿下,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根本就不配做官,更不配承袭二品军侯的爵位!他若是立身朝堂位居高位,不仅会令朝廷颜面无从,令天下人唾沫耻笑,日后也定然会成为祸乱我大秦江山社稷的逆贼啊……”
痛哭流涕的诉说完,且又听到了秦风殷切的回应,魏盛云顿时来了劲,忍不住又面目狰狞的开始痛斥恶骂了起来。
而在她啰里啰嗦痛骂的期间,秦风并没有任何打断,直到她说完了才看向从进来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魏君兰道。
“魏君兰,魏盛云所说可为事实啊?”
“这……”
魏君兰抬头,脸上有些紧张和犹豫,然而待看了一眼此刻满是期待和恶毒的魏盛云后,她终究是点了点头,道:“回,回殿下,盛云所说句句为实!”
然而,她刚说完秦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句句为实啊!孤虽不是日日都体察民情,却也知道那长安府的大堂多的是庶出状告嫡长欺辱的,却还从未有嫡长状告庶出的!”
“你们啊,可真能给镇西侯长脸啊!”
“告状就不说了,且敲了登闻鼓直接告到孤这里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脸面啊!”
“那登闻鼓是为民伸冤状告天冤而设,你等区区理不清的家事却也来敲鼓鸣冤,真当那鼓就是为你等设的吗?”
“混账!”
话落,秦风直接拍案而起,脸色顿时阴寒如雪。
魏君兰母女傻眼了,在秦风怒斥的时候两人已然惊骇的浑身颤抖,而在听到秦风那最后一句痛骂的时候,两人更是吓的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殿,殿下,妾身的确是有冤情啊!魏盛勇那个庶出不过就是贱种,如今却反而窃取了父亲的爵位,且还将我们赶出了府邸,此等事情 ……此等事情……”
趴在地上,魏盛云虽然害怕的嘴皮哆嗦,可依旧还是不甘心的申辩道。
然而他刚说了这么一句,秦风便又大声怒吼了起来。
“够了,任性枉为的泼妇,真当孤的耳朵是聋的,听不到尔等的风言风语吗?”
“尔等来京两个多月,定西侯整日奔波操劳为你父亲伸冤,而你们呢?一屁股坐回了娘家舅家不闻不问不说,反而不时的放出恶语诬陷定西侯的名声,导致整个长安城百姓都对他指指点点!”
“身为正室主母嫡出长女,上不为为夫为父伸冤,下不护佑族中兄弟,整日里就只知道争权夺利恶意诋毁,如此无耻尔等还哪来的脸面将状告到孤这里来?”
“尔等的教养呢?尔等的规矩呢?尔等的礼数呢?”
看着两人,秦风忍不住暴喝道。
而说完,他更是紧紧盯着魏君兰,鄙夷道:“魏君兰,你长姐好歹是镇国公嫡女先皇后嫡妹,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就不怕辱了你镇国公府和先皇后的颜面和名声吗?”
“还有你!早前孤就听说过你,若说镇北王此前是北境小霸王,你魏盛云比他犹有过之而不及!”
“镇西侯嫡出长女,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些日子朝野上下传闻镇西侯欲另立王旗割据自立,如此才有了身死之劫!而这些话孤此前从来都是不信的,可如今看了你们……哼,就让孤不得不信了!”
“连他的妻女都如此狂妄,那放在他镇西侯身上又能好到哪里去?”
话落,秦风眼中顿时杀意四射。
“殿下,冤枉啊!我夫君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啊!都是镇北王,他才是那个图谋不轨的人啊……”
然而听过了这话,秦风却是冷笑了起来,道:“哦,是吗?你说镇北王图谋不轨?可北蛮南下侵袭,镇北王远隔数千里都知道要拼命率部驰援,可镇西侯为何反而袖手旁观,且半道截杀他做出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莫不是他早就与北蛮人联合,欲以称霸西北而后兵临长安城?”
看着魏君兰,秦风冰冷的凝视道。
就在这时,那原本趴着的魏盛云突然就立起了身子,指着秦风就恶狠狠的呵斥,将她的跋扈任性暴露无疑。
“你,你休要胡说,我父亲根本就没有那样的野心!”
而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又趴了下来,一时间浑身上下抖的宛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