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怀疑的看着顾仵作,握紧了手里的那把凶器。
“顾仵作,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那小厮是我介绍来县衙做事的,他是我母亲远亲,管家给了他不少钱让他赶紧离开此地,他因为是我们家远亲,我母亲让他留宿一夜再离开,于是我就跟他聊起那一晚的事情的。”
我带着顾仵作到了大人身边,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人,大人质问那两位凶手怎么跟小厮说的不一样。
“大人,如果人不是我杀的,那么密室怎么解释呢,大人死在密室里,小厮不也是一面之词,还有其他证据嘛。”
大人一下子倒是被问到了,这时候夫人倒是清了清嗓子。
“知府大人,我家老爷是我杀的,其实那青楼女子早就离开了,我在管家从踹开门之前进去过,那时候我已经杀了人了。”
“这位夫人,你前后说的不一致,你怎么一直在改你的证词呢,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是我杀的,那把刀是我娘家弟弟给我的,只此一把,难道这还不够嘛,我知道管家哦怕我两个孩子无人照顾,才愿意顶罪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大人明查。”
“自然是要明查,只是你们供词如此前后不一,实在令人怀疑,先把你二位收押,我们会找到更多证词和证据,真凶必须受到严惩。”
我们几个再一次坐在驿站里发愁了。
“你们说,他俩到底什么意思呢,都来认罪,图什么呢?”
“大人,小厮已经让人去找了,打算让他来当面对质,可是这两人怎么都来认罪,难道是管家想帮夫人顶罪?”
“那夫人呢,为了给管家顶罪,那么如果他们俩有问题,没有串过口供嘛,这明显是互相矛盾的供词啊。”
“那么江逸,小宋,你们觉得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让这两人没有串供,但是却来认罪?”
“大人,有没有可能他们要保护真凶呢?”
“江逸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保护对方,于是赶紧出来认罪,哪知道说的都不对。”
“那凶手到底是他们哪一个呢?”
“按照痛恨程度,应该是夫人,管家是县太爷带进县衙的,那么应该是夫人的可能一些吧。”
“江逸,你这就太武断了,万一管家跟县太爷也是积怨已深呢。”
“那就去排查吧,看管家有没有欠债,有没有经济或者其他方面的问题。”
宋大哥立即就带人出去了。
剩下我和大人坐在驿站里没事干。
“大人,有个事我不记得跟没跟你说过,那一晚夫人从娘家被喊回来,驾车的小厮说,一共就接回来三个人,夫人、小姐和丫鬟,却没有带回少爷,但是下人都反应夫人带着少爷和小姐一起回来的,那么少爷呢?”
“少爷,那个少爷多大岁数,我一次都没见过。”
“不知道岁数,但是也是挺高的少年了,有大人这么高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大人,就像是突然顿悟了一样。
“走,回县衙,把小少爷找出来。”
那位少年终于是站在了正堂里。
“说说吧,你爹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赶紧插话,“知府大人,真的是我杀的老爷,你不要吓到孩子,他还小。”
“刚才我和仵作聊起来,她说出事那天,你们三个一起回的县衙。”
“自然啊,管家差人来通知我们,老爷出事了,我自然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不是,你带着小姐和丫鬟,没有少爷,少爷当晚去哪了?”
“他跟着回来的啊,定是别人看错了。”
“夫人,驾车的小厮还在,可以叫来对质的。”
“大人,就算是我儿子没跟马车回来,也回来了,你凭什么把他叫来?”
“本官一直在想,你跟管家如果有串通,怎么不把口供串一下,说出来两个互相矛盾的现场,后来通过少爷没回来这件事,发现了,你们也许是想保护同一个人,那么加上当晚回来的人数,很明显是少爷。”
“大人,孩子还小,怎么会惹上这种事,绝不是他,大人还是详查吧,人是我杀的,不关管家和孩子的事情,全凭处置。”
我示意大人我要问个事情。
“江仵作,你且问。”
“请问,夫人,你是怎么举刀杀人的,我是仵作,我要知道这个事,然后写入案件的文书里。”
我顺手递给她一个跟凶器差不多的树枝。
“自然是这样啊。”夫人做出了杀人的动作。
“多谢夫人。”
我也同样拿着那个树枝,让大人刚传进来的管家演示一下,如何一刀杀死了大人,管家也照样示范了一下。
“大人,我没什么问题了。”
然后我走近大人旁边,告诉他我做这个示范的原因。
“二位,你们不是凶手,顶多是夫人帮忙处理了凶器,可是凶器上已然没有指纹了,等到本案结束,你们就可以释放了,本想着你们扰乱本官办案,当处罚,考虑到你们也不是十恶不赦,就算了,你们说出凶手是谁,我们就不计较了。”
夫人依旧一口咬定自己杀了人,管家也不改口供。
“二位,你们刚才也示范了你们杀人的姿势,仵作验尸发现,你们这样的姿势不会造成死者身上的那个致命伤,那么请问怎么回事呢?”
“那定是仵作看错了。”
“小少爷,我们仵作说,那一日在你外祖家看到你跟妹妹一起喂鱼,发现你是左手喂鱼,平时惯用左手吗?”
那个少年挺直的腰突然就往下一沉,“是我杀的,我爹是我杀的。”
夫人喊的歇斯底里,“不是的,不是的,那你们说密室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夫人,锁上有血,我们一直以为那是凶手的手上有血造成的,其实我后来想想,也许不是凶手造成的呢。包庇这个少年的,本来我们只想到你们二人,其实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对,是死去的县太爷,他死之前把门反锁了,密室是死者造成的,也是我们之前没敢想的,仵作一直对那个从尸体到门口的血痕有怀疑,难道是杀人之后还把死者来回拖了一遍吗,这种行为太反常了,于是我们来回模拟了好几次,发现那是死者的衣服造成的,所以地上有拖拽的血痕,但是现场也没有第二人的走路痕迹,想了半天,那一刀的确是致命伤,可是不是立即毙命的。”
大人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夫人又在大喊大叫,那个少年开口了。
“娘,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