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一排被放在桌上的匕首,看起来都是没使用过的样子。
“这样吧,宋哥,我们去附近的店家问一问,到底是谁买的这么多一样的匕首。”
“就担心店家也不是正当渠道卖出的,会隐瞒。”
“去试试吧。”
我转头准备跟宋哥出门去,大人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
“宋哥,你说,买那么多匕首做什么。”
“防身?”
“防身买少点就可以了,怎么一下买那么多。”
我俩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了县城门口。
“也没有人承认自己店里卖这个啊。”
“宋哥,你回忆一下,那个匕首,是不是跟我们日常看见的有点不一样。”
“你这么一说的话,真的有点,不是很直。”
“我们去附近的铁铺吧。”
铁铺老板看了一眼,就告诉我们,这不是我们这里做的东西,应该是外族人带进来的。
“外族?”
铁铺老板擦了擦汗,“姑娘,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这里的式样,手柄那里不对啊,而且也不是我们这里得材料。”
“那老板可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匕首卖或者有哪里做?”
“卖的话,应该没有正经铺子卖,这东西都是外族的商贾带进来,要么就是……”
我急切的盯着铁铺老板,他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老板你倒是说啊,哪里啊?”
“一个你去不了的地方。”
“哪里?”
宋哥瞬间明白了的感觉,“懂了懂了,你且说哪一家吧?”
“你沿着这条河走到第二个桥,右拐就看到了。”
我跟着宋哥,一脸的疑惑。
“宋哥,什么地方,我怎么不能去?”
“青楼。”
我只能翻了个白眼,继续跟着宋哥往前走。
我俩到了那间青楼门口,的确是有点异族风味,我急冲冲往里走,马上就被挡下了。
“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姑娘不能进吗?”
“我们这只接待男客。”
宋哥拽回我,直接拉走了。
“宋哥,宋哥,你不要拽我,松手松手。”
“你什么地方都往里冲,我回去找人,再进去。”
宋哥他们去青楼找了一圈,的确有几个异族女子,可是老鸨说了,这都是有卖身契的,都是正当生意。
“没有人认识那个匕首吗?”
“都说很像他们那的东西,可也想不起来哪里有卖。”
“那这不是等于没有进展吗?”
“一个好消息,那间青楼里有个异族女子,这几日不知去向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是,她特别喜欢匕首,自己收藏了不少,但是都被她带走了。”
“这个女子还能找到吗?”
“已经贴出告示了,目前没有消息呢。”
我瞬间就泄气了,好像有了新线索,可是也好像也没有进展。
大家都下去了,剩下大人和我在大堂,“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感觉你很冒进,这一次,小宋跟我说,你直接往青楼里闯。”
“我是有点冲动了,可能是因为太想有进展了,这个案子到现在,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江逸,定定心,你从前不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很烦,感觉没有进度。”
“你且去驿站休息,今晚不要来了,我找个人跟我一起去这间青楼逛一下,小宋不能去了,因为对方知道他的样貌了。”
我被赶回驿站了,虽然我也睡不着,可我还是躺着了,躺到半夜实在是睡不着,干脆起床洗漱之后,一个人从街道上溜达去县衙,最起码宋哥肯定在那守着。
没走多远,看见两个人,一个身形特别熟悉。
“大人,大人!”
那人一回头果然果然是大人。
“你们喝花酒回来了?”
大人眉头一皱,“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去找线索啊。”
“那你找到线索了吗?”
“江逸,定定心,你现在是在质问你的上官。”
“大人,我不该这样。”
“知错能改,奖励你一个新线索,你看这是什么?”
我看到了一样制式的匕首,一瞬间就来精神了。
跟着大人的那个衙役插了一句嘴,“江仵作,看见新证据,就像是狼看见羊似的,眼里直放光。”
我一下子就有精神了,宋哥看见我们仨一起进衙门,表情有点困惑。
这把匕首跟挖出来的那一排匕首的确有相似的地方,有点异域的样式。
“那么这个失踪的女子,多少跟这些匕首有关系,我已经通知附近的各县,严格排查异族女子,也带着找差不多样式的匕首。”
第二日上午,有人来报,一家典当行老板来报官,说自己店里上午有个女子来典当匕首,但是他看到了县衙下发的通告,所以他就跟那个女子说,店里掌柜的出去了,中午才能回来,他不懂匕首,只能等掌柜的回来估价。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都埋伏在典当行附近,午饭过后,一个异族女子走了进去。
当我们把她抓进县衙的时候,她显得很慌张。
堂下女子,可是花满楼的?”
“小女子之前的确在那,但是也已经赎身了,与花满楼没有关系了。”
“这个匕首,可是你的?”
“是我的,可县城里可以携带匕首,而且我是用来防身的。”
“你赎身的钱是哪来的?”
“自然是自己存的。”
“你认识你们县太爷吗?”
这女子眼神有点躲闪,但是很快回答了,“不认识。”
“哦,不认识的话,怎么你现在住的地方,是县太爷买的呢?”
这女子突然就慌了,我也一头雾水,哪来的房子,我漏掉什么信息了嘛。
“大人,知县老爷的确是给小女子买了一个小宅子,可是这事你们要去找知县老爷,不是来找小女子。”
“你们知县老爷死了,是被人杀的,身上全是你手上这种匕首造成的伤痕。”
这女子顿时整个人都脱力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我以为她要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大人,我全都说,能不能轻判?”
“你且说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那一晚,我按照大人给的消息,入夜光着脚就走进了县衙里,值夜的衙役睡得太死,我进去之后,大人怕别人发现我,就从里面锁了门,然后我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就按照原路回去了。”
“你没用匕首?”
“用了,知县大人身上的伤口都是我划的。”
“那么凶器呢?”
“不就是那把匕首吗?”
“不是,还有一个凶器呢,你带走了吗?”
“没有了啊,不是匕首吗,匕首我放桌上了。”
“你为什么要划伤知县大人?”
这女子把自己袖子撸起来,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的手臂上也全是划痕,有些刚刚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