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只是梦境中对她撩拨的惩罚......
国师再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她根本也没有做过那些举动,就只是好奇心驱使想要摘下自己的面具而已。
而自己刚刚冲动之下的过分之举,竟然......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好在还是及时收住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真的对她如何。
“天快亮了。”
国师想了想,最终开口的还是这样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苏岁竹有些憋屈,甚至是幽怨地瞪着他,今天被他亲了三次了!
“国师喜欢别人就是这般口是心非又强取豪夺吗?”
任务还不知何时才完成,可像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再发生了!
国师扭头避及她的目光。
“本国师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今日之事只是权宜之计,你不必当真。”
权宜之计?
他还真敢说!
“既然天快亮了,我就先回去伺候圣君了。”
苏岁竹自知跟他也争不出什么结果来,还是赶紧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还有这个偶尔也会失控的国师。
哪怕是再多一次,都让她惶恐。
这一次,国师没有再阻拦,任由她离开。
苏岁竹脚下生风,刚出房门就直奔阿辞的房间。
“阿辞......”
苏岁竹微喘着气,一边轻声唤着阿辞,一边走向内里。
“雪女,阿辞在这里。”
软糯的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苏岁竹低头就看到阿辞正在她脚边,倒像是一起并行的。
“你怎么没在床上?昨夜我不在,你是醒了还是没睡呀?”
苏岁竹下意识蹲下身子,将阿辞接到掌中。
阿辞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阿辞一直在等雪女。”
“阿辞最乖了,我带你睡一会吧。”
天总还没有完全亮,又在国师那里折腾半宿难眠,以苏岁竹往时的习惯,这会都该是躺在床上的。
当下带着阿辞就一起上了床榻。
苏岁竹随手拆掉满头的发冠和金钗丢在一边,顿感轻松了许多,一人一蛇保持着往时的默契,也各自安歇下来。
苏岁竹本是有些困倦的,可这会真的躺下来,反而有些睡不着了,思绪也变得格外清醒。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国师强势亲吻她的热烈,那种久违的丝丝愉悦,让她不由得忆起曾经与墨止......
即便当时鬼迷心窍般,似是不清醒下的所为,却也仍然无法忘却那些不知从何处升起的炽热和疯狂缠绵之态......
不可否认,彼时是一种愉悦的,诱人的悸动。
可今日呢?
国师......
苏岁竹马上拉起被角蒙上头顶,阻止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一个未出阁,也并不打算嫁人的姑娘,本也不该想那些。
“雪女,你怎么了?很冷吗?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叫国师过来......”
阿辞就在她身侧,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会也是忍不住有些担忧地探着蛇头问道。
“不要去!我没事,就是感觉房间有点亮了,所以蒙上被子更好睡。”
苏岁竹马上惊坐而起,这小家伙,怎么一有点事就找要国师呢......
阿辞大大的眼睛充满单纯,也并未多想,转而望向房内的烛火,眸色发出淡淡的金色光华。
霎时间所有的蜡烛依次熄灭。
“雪女,安心睡吧。”
苏岁竹表示震惊,也在此时才发现,原来阿辞......也是有修为的!
她原本修炼的是水系,这种可以隔空借助修为打物的术法,她都是三级以后才开始练习的。
况且莲雾师姐教的还是得先结术汇聚灵力才可以做到。
而阿辞分明是用双眼控制的,明显看起来级别更高,甚至更加自如......
换句话说,或许就连阿辞都比她的修为高......
原来身边都是一群修炼高手啊......
苏岁竹想问,却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毕竟连一条蛇都不如,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么一折腾,天也很快就亮了,蜡烛熄了也挡不住透进来的光色,苏岁竹借着肚子饿的由头也干脆就起身了。
低头看着这身嫁衣,总是太过招摇,因着她总是起得晚了些,也不知往时送衣衫的宫人都是什么时辰来的。
苏岁竹往门口走去,正要开门叫侍女去拿一套干净衣衫,正巧听到不远处走廊一阵细碎的说话声。
“你说国师昨晚真的跟雪女......嘿嘿,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喔,原来还是自己的八卦。
苏岁竹突然不想马上开门了,甚至还想听听她们都是怎么在后面说她和国师的。
“那当然了,你是没看到昨晚国师抱着一身嫁衣的雪女就进了房间,一整晚哎......
早上听值守的李寻说,直到后半夜雪女才从国师房里出来的,啧啧啧~”
“真没想到啊,看着雪女平日里挺规矩老实的,居然还这么会使狐媚手段,就连国师那种不近女色之人竟也会如此。”
“谁说不是呢,她虽然生得一头白发,可那张脸总还是美的,若不是有手段,谁没事会穿上嫁衣呢?估计昨晚勾得国师魂都没了......”
苏岁竹不禁蹙眉,怎么越说越歪了。
明明就是国师非要抱她进去,又还那般强势对她......
可这怎么就变成了她狐媚,她有手段了?国师就没一点责任了?
自古人言可畏当真如此。
每每这样的事发生,首先被指责的总是女子,她昨晚又是被胁迫,又是被掣肘的,找谁说理去!
“哎,所以之前各地才会有那么多人想当雪女嘛,不都是想着有一日可以被宫里的贵人看中,那可就麻雀变凤凰了呢。”
“要说还是她运气好,全国各地那么多富庶之地,可国师偏偏就亲自去了隅城那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就连圣君也是直接就选中了她当雪女。”
当雪女?
所以说雪女其实并不只是国师给她拟定的一个称呼,而是代表着一个在宫中定下的该有的位置?
那雪妃呢?
苏岁竹后知后觉,好像从中得到了点启发,也有了些模糊的猜测。
门突然打开,走廊不远处的议论戛然而止。
两个宫人一个端着盏托放着衣物,一个正捧着水盆,见到苏岁竹,马上惊慌低头。
二人迅速交换了神色,面色都不太好,其中一个先是紧张开口回话。
“雪......雪女,我们二人是来伺候雪女更衣洗漱的。”
“你们可知雪妃?跟雪女有何区别?”
苏岁竹现在关心的只是这个,因为一些事情一旦联系在一起,似乎就都变得不是当初那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