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皮特，激动地握住江如宝的手，“白医生，你是不是就是叶说的那种老中医？”
“可以把小雪养得白白胖胖的那种？”
小雪？
原来她叫小雪。
这个名字可比狂狼好听多了。
江如宝心思转了一圈，嘴里说道：“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给她奶奶治疗期间，我可以顺带帮她调养调养身体。”
“不说养得白白胖胖，但至少会比现在健康很多……”
反正此行收费那么昂贵，他就当搭个添头罢了。
叶雪茗还没有表态，皮特就哈哈哈笑出声来，拍拍江如宝的肩膀。
“信得过，信得过，白医生，你尽管调养，我把小雪的身体交给你了。”
呃……
这话，怎么听上去有点歧义。
江如宝嘴角抽了抽，看向旁边抿嘴不语的小姑娘。
对方抬眼，清凌凌雾蒙蒙的一双小鹿眼望过来。
语气无比平静，“那我就先谢谢白医生了。”
叶雪茗心想，他说得对，只有把自己身体调养好了，以后才能更好的照顾奶奶。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
随后。
叶雪茗单独带着江如宝，去了她饲养蛊虫的特制温房里。
平时，这个地方，除了她，没有人愿意来，都恨不得绕道走。
当江如宝看见温房里居然有数十只母蛊的时候，他的心跳止不住的快了起来。
心里的巨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因为这些蛊虫，几乎全部跟付家人身上中的蛊，对上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果真是腾族叛逃一族吗？
江如宝忍不住唰地转头看向对方。
“……小雪，这些蛊都是你养的？”
叶雪茗点点头，“是。”
见对方半点不犹豫的承认，江如宝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至于为什么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他一时之间也辩不清楚。
叶雪茗没有注意到他复杂的神色，低头抚摸着那些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母蛊，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和厌。
只有麻木。
“这里面除了血煞蛊和红颜老，其它的蛊，还有你需要的吗？”
江如宝顿了好几秒，才咬牙说：“有。我全都想要。”
毕竟，这些母蛊本就应该归属于神女一族的资产。
叛逃一族不配拥有。
叶雪茗愣了一下，心中涌出一股不舍。
她没想到，对方敢直接狮子大开口。
可随即又想到对方目前的研究课题，他此行恐怕主要就是冲着这些蛊来的。
再想想奶奶的病。
罢了。
罢了。
这些东西落在她手里，或落在别人手里，都只是些害人的玩意儿。
可落在白医生手里，却是可以救死扶伤的良药。
或许她当初一念之间带走这些小东西，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给它们寻找一个更好的归宿。
叶雪茗深深看了一眼这些母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又带着一分释然。
“行，按照约定，只要你能把我奶奶治好，到时这些母蛊，我全都送给你。”
如果这次奶奶真能好起来。
或许，她是时候彻底抛开过去，跟奶奶一起拥抱新生活了。
这也是奶奶一直希望她做到的。
江如宝的视线被那些母蛊牢牢吸附住，脑子里正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些母蛊带走。
猛地听到对方的话，江如宝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转头。
“……全都送给我？”
“嗯。”叶雪茗肯定地点头，“前提是……你要成功治好我奶奶。”
江如宝挑挑眉，“放心，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你奶奶这条命，我跟阎王爷抢定了。”
达成共识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显而易见地融洽了不少。
叶雪茗问了很多如何用蛊虫治疗的方法和手段，听白医生都说得头头是道。
心里的希望，也越来越盛。
冷不丁地，突然听对方问道：“小雪，你之前去过华……”国吗？
后面两个字，江如宝迟迟吐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下意识排斥那种可能性。
“去过华什么？”叶雪茗懵懂地看向白医生。
眼里满满都是信任……和无辜。
让人无端有一种怀疑她，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江如宝垂下眼睫，“哦，我是想问，你之前去过华国吗？你汉文说得很好。”
叶雪茗不疑有他，笑了笑，“我母亲是地道华国人，我奶奶……当年也是华国人。”
所以，她的汉文说得好，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江如宝笑了笑，也没再多问。
其实，他很想问，你去年到过华国没？
甚至……到过京城没？
为什么你这些蛊，会出现在付家人身上？
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刚好付家人身上中的蛊，你这里都有。
难道你真是腾族叛徒后人？
随后，江如宝按捺住性子，又不动声色询问了很多关于饲养蛊虫的事。
越问越细……
越问越深入……
就在叶雪茗开始皱眉时，他解释道：“了解这些，对我之后治疗你奶奶的病，很关键……所以，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叶雪茗如今于绝望中好不容易抓到一丝曙光。
现在一心指望着白医生救治奶奶，所以他问什么，她哪怕心里很排斥，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她心想，没关系，为了奶奶，这些小小的不舒服，她完全可以克服。
直到江如宝听她用很自然的语气说，她是从小服用各种药物，然后用自己的血来喂养这些母蛊。
还有，之前一年，都是从她身上抽血提炼出一种物质，再注射到她奶奶体内缓解病情时。
他一下子傻了。
忽然间，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的身体底子会那么差。
气血亏空到如此程度。
“艹！你的家人怎么忍心……”
哪怕她是腾族叛徒后人，江如宝此刻也出奇愤怒了。
这就不是人干事？
果然叛逃一族的基因从根儿上就坏了，连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样的家人，你还救个屁啊……”
江如宝都想撬开小姑娘的脑子，看看她是不是脑回路有问题。
或是什么品种的超级大圣母？
“你散尽家财，抽干一身血液，想救的就是这样的家人？”
“呵……我看你奶奶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得这病说不定就是报应，你就不应该救她，还不如让她早点……”
“白医生，闭嘴！”
叶雪茗见对方越说越过分，知道他是误会了，本来不想解释的，但对方千不该万不该诅咒她奶奶。
江如宝被小姑娘吼得一顿，骨子里的逆反心理顿时冒了出来。
微挑眉，挑衅道：“我为什么要闭嘴？你家人做了这么残忍歹毒的事，还不能让人说了？”
“要我说，这都是报应！报应！”
你还不知道，当年你们祖先干的事，更过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