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确来自三界。”卓不凡点点头，并未否认。
只要萧檩有心调查，很快可以查出他的身份来历，因为他在天灵海之前根本没留下过任何痕迹。
萧檩走到一凉亭处，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池塘里游动的鱼儿上，几条鱼儿凑在一起，抢食腐烂的浮萍。
“副殿主，你应该知道，三界中的人来到天灵海，永远就回不去了……”
“难道天灵海历史上没有人走出过天灵海吗？”卓不凡剑眉微蹙。
海神殿内存着诸多典籍秘录，卓不凡通通查阅过，发现天灵海历史上的强者，尝试过许多方法想离开天灵海，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最有希望的便是‘紫阳符师’，传闻紫阳符师成为了天灵海历史上唯一一名不朽，不过已经消失不见，是否真成为不朽，一直是个谜。
有传言他离开了天灵海，也有传言说他已经死了。
诸多强者，都在寻找紫阳符师的踪迹，或者遗留下的东西，希望可以找到离开天灵海的方法。
“不知道，不过想要离开天灵海，必定异常艰难，危险重重，甚至丢掉性命。”萧檩恬淡说道，神色平静盯着卓不凡。
卓不凡没想到萧檩找自己，居然只是为了说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离开天灵海，难道不是七大神殿一直想做的事情，殿主为何劝我？”卓不凡疑惑问道。
萧檩下意识避开卓不凡的眼神，笑着说道：“我只是欣赏副殿主的实力，如果副殿主留在烟雨神殿，我们二人联手，必将成为天灵海最强的势力，可以庇护天灵海所有的人族修士。”
“以殿主的实力想要庇护天灵海人族修行者不是难事，我妻子、儿子、女儿和所有亲人都在三界，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想回去。”卓不凡语气坚决。
“你真的想离开天灵海？”萧檩黛眉微蹙，卓不凡丝毫没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失落。
“殿主，难道找到离开天灵海的方法了？”卓不凡连问道。
萧檩摇摇头，“离开天灵海的方法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混沌石碑中的确发现一些线索，紫阳符师消失前，最后去的地方是‘神魔墟’，混沌石碑内已经解开些线索。”
“神魔墟？”卓不凡微微诧异。
他翻查过天灵海诸多典籍，包括流落在凡俗世界的神话故事文本、各种光怪陆离的小说，都没有任何提到过‘神魔墟’的线索。
“我已经联系过郗棱、垅刺、黑鸦、罗鱼，三个月后，我们会前往神魔墟，至于神魔墟内是否有能够离开天灵海的方法，我们现在也不确定。”萧檩缓缓说道。
这对卓不凡而言，可是一个天大的消息，如果神魔墟内有能够离开天灵海的方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回三界。
离开小院时，卓不凡刚走到一拱形门前，忽然听到萧檩的声音传过来，“副殿主，如果无法离开天灵海，你愿不愿意留在烟雨神殿做殿主。”
卓不凡身体微微一僵，自然察觉到萧檩这句话中的歧义，而且男女间的感觉最为敏感，“假如有机会离开天灵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卓不凡离开小院后，站在凉亭内的萧檩望着池塘内游动的鱼儿，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三个月后。
除了已经葬身的风奇、消失逃匿的白途，余下五位神殿的殿主率领着手下精英，齐聚在一广袤无垠的海洋上方。
自从萧檩秒杀风奇的消息扩散后，其余几位殿主都隐隐对他有些忌惮。
卓不凡见到了阳火神殿的殿主郗棱，正是这个人在紫阳符师洞府外出现，强行取走了混沌石碑。
包裹在一黑色风衣之下，身材不胖不瘦，面容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眼睛仿佛如锋利的刀刃，仿佛可以直击任何人的灵魂。
站在他身旁，还有一名金发男子，气息毫无顾忌散发出来，丝毫没有隐藏，给人锋芒毕露的感觉，这名金发男子正是阴煞神殿的殿主垅刺。
郗棱和垅刺都是曾经天灵海第一大宗万妖宗的门徒，在万妖宗发生宗门灾变之后，两人侥幸逃出活下来，更是借助宗门遗留的功法、丹药境界快速突破，建立了阳火神殿、阴煞神殿。
很显然，这两人是一伙的。
卓不凡视线挪移到左侧，左侧站着一男一女，青年人模样，身上气息同样强大无匹。
男子束发戴冠，羽冠上插着三片黑色羽翼，脸色苍白略显阴沉；女子则一身冰蓝色长裙，容貌清丽，眼脸处长着两颗泪痣。
这两人，男子名叫黑鸦，乃是黑鸦神殿的殿主；女子名叫罗鱼，乃是海神殿的殿主，彼此关系交好，也形成了联盟之态。
剩下的便是烟雨神殿的萧檩和卓不凡，卓不凡有斩杀洪鹰、正面压制真乙的战绩，勉强能够站在这群主宰境当中。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直接开始吧，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离开天灵海的方法，希望大家不要互相残杀……”这时，身为第一神殿的殿主郗棱站出来，随手一挥。
一方灰色石碑出现，凌空悬浮。
这石碑正是卓不凡在紫阳符师洞府见过的混沌石碑，只不过石碑上记载的‘混沌炼体诀’已经被他得到，郗棱等人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石碑中浮动着灰色雾状气息，透着古老苍茫的气息。
几人已经找到方法，推测石碑是紫阳符师从神魔墟带出来的，引动混沌石碑内的气息，应该可以感应到神魔墟的空间坐标。
众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掌心打出一道磅礴神力，卓不凡也没有作壁上观，一样出手。
六道磅礴神力涌入混沌石碑，六名主宰境强者出手，哪怕是主宰级法宝都会被破坏，但混沌石碑完好无损，反而疯狂吞食六道汹涌的神力。
轰隆……
石碑内突然发出一道震天闷响，大量灰色雾状气体爆散而开。
“撤！”
众人纷纷闪退数百丈远，谁也不知道混沌石碑会发生什么变化，只能紧张盯着石碑。
雾气散开，很快笼罩方圆百丈，这些雾气似乎能够穿透空间时间，如雾如焱，构造成一玄妙图案。
“连通另外一层时空，可能是神魔墟……”郗棱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齿，传音给手下精英，率领众人直接朝雾气弥散的区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