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这凉凉的冷笑。
多熟悉。
花瑶呆呆地看着他，一脸沮丧，忽然她头瞬间炸开，像十万跟针同时扎进脑袋里一样，疼得她瞬间两眼一白，身子直挺挺倒在炕上。
昏过去前，她还听到一个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泄露自己信息，启动初级惩罚模式。”
还隐约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
“瑶瑶！”
厉苍术丢下手里的稿子，朝着她扑过去，她牙关紧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呼吸，他吓得双手颤抖，抱起花瑶疯了似的往外跑。
他才跑到大门口，花瑶就醒了。
她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她想拉一拉厉苍术都不行。
“厉……”
微弱的声音像奶猫叫一样。
厉苍术听见了，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怀里的人已经醒了。他差一点跪在地上，“瑶瑶，你醒了？你还好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轻轻摇摇头，明明感觉自己很搭理，实际上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厉苍术只能带她回去。
孩子们还在小房间，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花瑶虚弱躺在软绵的褥子上，好久才缓过来。她没说话，也没有看厉苍术。她害怕看他的话，她的眼睛会泄露一切。
忘记他的滋味很难受。
错过他，孤守百年的滋味，她不想再感受一次。
就这样吧。
哪怕他怪自己，害怕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只要他不和她离婚，她会陪着他，陪他一辈子。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许久许久。
花瑶起来给孩子们做晚饭，他悄无声进来，从后面抱住她。
“我爱的人是你，我很确定。”
他说。
她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她知道，他爱的人只有她。
哪怕他不记得她，他也不会责怪她。
吃饭的时候，花瑶时不时看他一眼，每次都发现他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又腻歪地移开视线。
京墨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抬头看看哥哥。发现重楼和他一样，一脸疑惑。
桌上只有南星吃的专心致志。
年三十那天，花瑶他们回娘家过年，还买了不少年货。上窑村年味十足，上午贴对联，对子是厉苍术写的。结果，刚贴出去，村子里不少人看到，都到史家来要对联。
王之梅帮忙裁纸，低头跟女儿说：“你们俩现在咋样了？”
“挺好的。”
花瑶的态度有点敷衍，王之梅没好气说：“我在跟你说话，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是很认真啊！”
花瑶把纸递给京墨，京墨拿着给爸爸送过去，厉苍术在外屋桌上，写完一副对子，重楼就认真地给拿到旁边的长条桌上摆好。
南星在一旁研磨，特别认真。
花瑶看到这一幕，笑着问：“妈，你说我们现在这样是关系不好吗？”
“好。”
王之梅是真心希望女儿好，现在看到女儿过的幸福，也是真的替她高兴。
吃过年夜饭。
孩子们和父母在屋子里看春晚。
花瑶站在他们的房间，望着外面的越亮，靠在厉苍术肩上，“又过年了。”
“以后每一年，我们都会一起过。”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跟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