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哭得更狠了，一下子也跪在了姐姐旁边，“姐姐，你起来，你别这样，是我犯得错，我给她磕头认错道歉，赔命都行，你起来，姐姐，你起来。”
明慧岿然不动，说道：“明玉，你自小就跟着我，我应该严格教导你的，而且若不是我对若兰心有怨恨，你也不会跟若曦不对付，我该道歉的。”
明玉哭着摇头，最后只能向胤禩求助，“姐夫，姐夫，你把姐姐拉起来，不关姐姐的事，都是我的错。”
若兰看着她们姐妹情深，心中恨意更甚，她的若曦......
胤禩上前去扶明慧，心疼道：“明慧，你先起来再说，这事错不在你。”
胤?有些不知所措，他心疼明玉，她向来张扬肆意，他从来没见过明玉这样。
“小八嫂，我知道这件事是明玉的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代她跟你道歉，但是逝者已矣，你放宽心一点，保重自身，我们也会经历补偿的。”
若兰凄然一笑，“补偿？什么贵重的补偿可以抵我妹妹一条命啊？”
胤?闻言，有些羞愧。
若兰说完，又看向明慧和明玉，“你们姐妹这是做什么？上演姐妹情深？还是想要跪在这里逼我原谅？”
明慧挺直了腰板，说道：“这一跪，只是表明我们道歉的态度，我也从没想逼你原谅。易地而处，若有人害死了明玉，我也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事到如今，所谓补偿，你可能并不需要，但那是我们除了这一跪外，唯一能表达歉意的了。”
若兰闭上了眼，良久，才说道：“你们起来回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她在心里对若曦说了无数声抱歉，对不起，若曦，姐姐没用，不能帮你报仇。
胤禩和胤?一人扶着一个出去了，胤禟看了一眼若兰和张晓，叹了口气，也走了。
张晓目睹了全程了，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明玉行事的受益者，虽然不是她自愿的，“姐姐，对不起。”
若兰知道她是真心道歉的，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既有歉意，以后顶着若曦的身份，便不要再行那些没有分寸之事，维护好我马尔泰家的名誉。我也不会告诉阿玛和额娘，你以后要代替若曦宽慰他们一下。”
张晓连连点头，“姐姐，我知道了，至于宽慰阿玛额娘，是应该的。”顿了顿，她又试探地问道：“那......我以后还可以做你妹妹吗？”
她还是想要再奢望一下，若兰是她来了这里，最先见到的人，一直疼她爱护她，是她在这里唯一温暖的港湾，她不想失去这个姐姐。
若兰摇摇头，“我已经很对不起若曦了，属于若曦的爱，我不能再分给其他人，以后我们便只是明面上的姐妹。”
她怕，她怕时间让她遗忘，也怕亲情迷眼，天长日久，以后，她应该是唯一会记得若曦的人了。
张晓鼻子一酸，明面上的姐妹，实际上的陌生人吗？
然而她根本没法拒绝，只能颤抖声音着答应：“好。”
张晓走后，若兰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她今天，失去了两个妹妹。
后来，若兰在京郊的小山上，给若曦立了一个衣冠冢，年年祭拜，而她待在佛堂里的时间也更多了。
不知何时起，若曦的衣冠冢旁长出了几丛红色的太阳花，灿烂而夺目。
明玉也每年都跟在若兰身后，等若兰走后才现身。
而张晓，也每年都去，有时会跟明玉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