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翊缓缓褪去裤子,彻底褪了个干净,整张脸已经红温成了煮熟的虾米。
崇文只觉得奇怪,主子身体温度怎么这么高?高热了?
问题是还没有治疗,为什么高热?
虽然是治疗,虽然大夫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可风凌翊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脱裤子,十分不自在。
接下来,他就没时间不自在了。
“按着你主子。”洛桥殷命令道。
崇文条件反射的照做,他眼睛紧闭,一点都不敢看主子。
风凌翊已经准备好承受痛苦了,嘴里还咬着帕子,可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侵袭着他的大脑,让他汗流浃背,额头上的汗液一层又一层的冒。
疼的青筋暴起,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要逃离,被崇文按的死死的。
崇文也心疼主子受苦,没办法,治疗就是这么痛苦,等撑过去,就不会那般疼痛了。
“主子,坚持,你想想以后能走路,像正常人一般走在路上...”
“你想想以后娶王妃,王妃肯定不希望你是个残废,想想你和王妃日后琴瑟和鸣的场景...”
崇文说话转移风凌翊的注意力,风凌翊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脑海里不自觉的幻想着,最后新娘的面容逐渐同洛桥殷的面庞重合...
风凌翊视线模糊,盯着洛桥殷的下巴,侧脸,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很快剧烈的疼痛再一次让他挣扎,闷哼着,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了洛桥殷的衣裙末端,死死的,揉捏成了一团。
洛桥殷擦了擦汗,终于完事了。
“还活着吗?”洛桥殷目光落在他脸上,风凌翊大口喘气,狼狈之色尽显,落在她眼里依旧特别帅气,挺能忍的,这张脸也挺帅的。
洛桥殷动了动腿,有种束缚感,低头一看,风凌翊抓着她的裙摆末端。
估计是疼的麻木,手已经僵硬住了。
她伸手去掰开,反而被风凌翊下意识拽住。
风凌翊还捏了捏,不是布料的触感。
他微微侧头,同洛桥殷歪头凝视的目光对上。
注意力在两人紧握的手上,风凌翊仿若被烫伤似的松开。
洛桥殷无所顾忌的抓着他的手放好,明明腿的疼痛感还是一阵阵的,但现在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疼了。
相反,他的手在发热发烫,就那么放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弹,好像定住了似的。
崇文喊了几声,“主子,主子,你不会死了吧?”
忙活的洛桥殷哭笑不得,“你主子要死了,我不得跟着凉了。”
风凌翊僵硬的脑子缓缓运转,听着崇文这诅咒性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
“主子,你居然翻白眼。”崇文一惊一乍的 ,弄得风凌翊闭上眼睛,不想跟他有交流。
崇文眼巴巴的看看风凌翊,又看看洛桥殷。
然后他就被洛桥殷指挥使唤的团团转,忙起来,就没时间说话了。
一直到傍晚,洛桥殷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好了,让你主子吃点流食,好好休息。”
崇文也歇了口气,马不停蹄的让厨房准备吃的。
洛桥殷用了饭,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到大中午。
开门就看到她爹跟崇文在对弈,就她爹那个臭棋篓子,居然跟人下棋,这不把人气死?
“问海叔,你怎么能这样,不能这样的...”崇文觉得和洛问海下棋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落子无悔。
洛问海没有这样的知觉,悔棋也就算了,还搞小动作。
要不是他眼尖,就被洛问海蒙混过去了。
“崇文,不是说好让一让我?”洛问海开始耍无赖。
崇文忽地想到两人下棋前,洛问海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可得让让我”,年轻的崇文以为这话就是推辞的话,结果不是推辞,是真要他让。
“我不是让您悔棋了吗?”崇文急的抓耳挠腮,上窜下跳。
再看看洛问海,淡定如斯,一点都没有耍赖皮的尴尬。
洛桥殷噗嗤一声笑了,崇文眼神格外幽怨,他下次再也不跟问海叔下棋了。
风凌翊醒了,听到外面的笑声,本来宁静的心一下子乱了套。
洛桥殷的笑声格外明显,风凌翊想出去,但他的老实在床上休养三天。
外面在干什么?
洛桥殷在笑什么?
风凌翊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崇文那小子真是不尽责,都不顾着他这个做主子的。
崇文想遁走了,“你们下棋,我去端药送去给风凌翊。”洛桥殷可不想跟她爹下棋,实在是难受。
崇文眼睁睁看着洛桥殷慢悠悠的去端药,慢悠悠的从他眼前走过,进了主子的屋子。
呜呜呜,他也想给主子送药,他不想跟问海叔下棋了。
“继续下啊,你看哪里呢?看棋盘呐。”洛问海好似感觉不到崇文的痛苦似的,催促道。
风凌翊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喊:“崇文,你——”
“不是他,是我,我给你送药了,崇文和我爹在下棋...”洛桥殷解释,小心翼翼的给他喂药。
风凌翊抿了抿唇,那小子是故意的吗?
故意跟洛问海下棋,让她给自己送药?
头一次被喂药,风凌翊耳根又止不住的飘起了红意。
风凌翊使不上力气,勉强依靠在床边,一口喝着药。
他喝药喝多了,不觉得药多苦,但洛桥殷却给他塞了颗饴糖,一点都不容拒绝。
“这药挺苦的,闻着就苦,你居然不觉得苦?”洛桥殷自己弄的药方当然知道多么苦。
风凌翊嘴里甜滋滋的,哪里苦,分明是甜腻的慌。
从前喝药就没有这样一口药一口糖了,这般吃药还是小时候,他被母妃哄着疼着吃药,一撒娇才能边吃糖边喝药。
“吃多了,便不觉得苦了。”饴糖化了,嘴里的是甜的,风凌翊心口也跟着甜腻的厉害。
“那可惜了,我准备了许多饴糖,你耐得住苦,那便不吃了。”洛桥殷掏出了一个荷包的饴糖。
风凌翊眼睛盯着那荷包,“以前的药和这药无法比,这药苦的多,嘴里都是苦味...”
洛桥殷拆开荷包:“拿都拿来了,那边都吃了吧。”
风凌翊头一回觉得自己这般矫情,从前都是一口闷的,如今一口药一颗饴糖,莫名感觉脸热,不自在。
幸亏崇文没在场,不然他那嘴叭叭叭的,又开始拆他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