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先请,”
不出意外,二蛋再次自告奋勇的跑到孔颖达面前,拿起包裹里的蛋糕,回到李靖的身旁,
先递给了他一块,
李靖心中有些不喜,淡淡的说道:“既然是夫子给的见面礼,你们几个都分分吧。”
“放心吧,师父,都交给俺了,”
没有任何客气,二蛋给薛仁贵也分了一块,然后才给其他人分,
前面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二蛋也是最后一个拿起蛋糕的,
一般的事情,前面太过顺利,往往容易在最后出现纰漏,分完之后,还剩两块,
眼前的这两块蛋糕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看了一下众人,好像没有人注意他,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便宜自己了。
殊不知,这是孔颖达故意而为之,开口送出这个见面礼,也是基于昨日李靖找他索要见面礼。
今天总算是补上了这个空缺,同样,也是故意当着李靖的面查的数量,
小小的一块蛋糕,对于李靖来说,也就是三两口的事,戎马一生,早已经习惯了, 吃东西的时候狼吞虎咽。
“嗯,不错,真不错,老家伙,你拿出来的东西老夫很满意,要不老夫谢谢你?”
咽下最后一口,抿了一口茶,李靖微笑着说道,
孔颖达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看着李靖这边,
怎么看,怎么觉得孔颖达的笑容有些怪异,李靖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等等,老家伙,老夫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猫腻呢?”
“怎么见面礼给你了,吃都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不对,不对,老夫觉得哪里不对劲,”
二蛋完全沉浸在悄悄藏下两块多余蛋糕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靖的表情。
“仁贵,你难道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么?”
要不说薛仁贵能入的了李靖的法眼呢,就吃东西的模样,二人一般无二,此刻正回味着蛋糕的美味呢。
吃过好几次了,依然对这蛋糕没有任何抵抗力。
“哪里不对?应该没有吧,夫子不也说了么,是给这些小家伙的见面礼,”
薛仁贵的话并没有打消李靖的疑虑,相反,更觉得古怪了,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想法一产生,李靖就挥之不去了,等他回头看向二蛋的时候,
尤其是看到那张油纸的时候,猛然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仁贵,要是老夫没记错的话,那老家伙是不是刚才查咱们这边人头数量了?”
“好像是吧,”
“那就对了,”李靖得到了薛仁贵的证实,
也顾不上什么当老师的面子了,站起身,来到二蛋面前,伸出手说道:“拿出来,”
“拿什么啊,师父?”
“不要喊老夫师父,你们只是暂时被老夫选中了而已,老夫并没有说你们一定会拜入老夫的门下。”
一句话直接将这几个孩子打回了原点处,虽不知道二蛋做了什么,让李靖这般生气。
可想想往日他的作为,恐怕这事绝对是真的,
“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拿出来,休怪老夫无情,”
二蛋直接被吓到了,乖乖的从怀中掏出油纸包,递给了李靖,
李靖打开一看,里面还剩了两块,昨日那个鬼机灵捣蛋鬼和眼前的二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想想刚才这小子抢话不说,还不知礼数,剩下两块妄图想自己藏起来,就算你再小,也应该询问一番。
“老师,您不去劝劝啊,毕竟这孩子也是学生府里下人家的,”
“劝?老夫为什么要劝?正所谓人教人,怎么教都教不会的,可事教人,呵呵,一次就成,”
“老夫若是劝阻了他,那就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相反的,只有不劝,才是在帮他。”
孔颖达对这个二蛋也没有任何好感,不过他想得更深一些,这孩子的父母可是在刺史府里做工的。
要是他没有选二蛋,难免会让他心生嫉恨,依他的性格,说不定回家之后会说出什么胡话呢。
可选择他,又不能时时的注意他,正好,交给李靖,弥补了这个隐患。
孔颖达收拾人,尤其是在他这里学习的人,除了打手板,就剩下言语管教了,这是他的优点,不体罚,也是致命的缺点。
重症要用猛药,李靖就是这味猛药,
“老夫最不喜的就是不诚实的人,”李靖恶狠狠地将二蛋拎了出来,扔到薛仁贵面前,
“方才老夫让你管教一番,你做什么去了?”
“师父......,”薛仁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种情况依照军中条例,该如何处置啊?”
“回大将军的话,理应杖责十军棍,”
谈到了行伍,薛仁贵立刻改口称呼李靖大将军,这是规矩,
“嗯,不错,你还知道这点,”李靖点头道:“不过,念在他年纪小,就罚站一个时辰,你亲自监督,”
“喏!”
薛仁贵拎着二蛋就出了厅堂,来到外面开始操练起来,
“给本将军站好了,要是敢偷懒,本将军让你知道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的。”
二蛋也是被吓坏了,往日的小聪明都消失不见了,没想到自己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屋内,其他孩子还庆幸还好让二蛋抢了先,
哪曾想,李靖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薛仁贵回来后,“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军中连坐,这个道理李靖明白,薛仁贵同样明白,而且都是惯用的手段,
“这几个,知情不报,”一个大帽子扣了过去,不管他们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肯定有人看到了二蛋的小动作就是了。
知情不报,倒也不算是污蔑他们,
“一并拉出去,也罚站一个时辰,”
“啊?”
“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胡乱发生,再加半个时辰,”
无妄之灾,就是形容他们的,心中的侥幸早已消失匿迹,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跟着薛仁贵来到外面。
就是看向二蛋的眼神有些不友善,咬牙切齿的。
“啪啪啪,”
孔颖达鼓着掌站了起来,“李大人,治军严谨的风范,过去了这么久,依然让老夫为之敬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