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皇帝在书房见了调查回来的张丰。
“据卑职所查，京城卫家跟凉州刘知府并无亲戚关系，拐弯抹角的关系也没有。
卫家除卫女官外的其他人，也并不知道刘知府。
属下暗中查访，得知刘知府曾在半年前，从中原来了一趟京郊，当时并没有进到京城内。
卫女官曾在半年前出过一次京城。
但属下没有找到他两人见面的直接证人。”
“朕知道了。”皇帝道：“你先下去吧。”
张丰离开后，皇帝又在书房里待了好一会儿。
钱公公看着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开口劝皇帝用晚膳，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听皇帝道：“去把公主叫来。”
“是。”钱公公快速退到门口，赶紧吩咐门口的小太监去叫人，自己则是等在门口。
一直到小太监带着二公主回来，钱公公上前迎了几步，对二公主行礼之后，才进去通报。
二公主突然被叫来，也是一头雾水。
路上想跟小太监打听消息，小太监只推说自己一直在殿外，并不知道什么。
她到门口，想问钱公公两句，结果她刚准备开口，钱公公就跑了。
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加上人老成精，这人不过是看着和善。
二公主心里正嘀咕呢，就听里面让她进去。
进到书房，二公主照常行礼问安，只是今天有些异常。
她的父皇，没有第一时间让她起身。
二公主不解的看向皇帝，却在触及皇帝眼神时，心头一慌。
他那是什么眼神？
眼神中没有慈爱，只有探究。
“父皇。”二公主再次出声，“不知父皇突然召见，是为什么事？”
皇帝还是没有说话，这种沉默，让二公主感到害怕。
“父皇？”她声音里满是迟疑，脑子里瞬间过了许多事情。
皇帝终于开口，“起来吧。”
“谢父皇。”二公主站到一旁，模样姿态看起来非常乖顺。
看着这样的女儿，再想到刘德祥所做的事，皇帝更加觉得面前人深不可测。
“最近在做什么？”皇帝问。
二公主仔细思考后才回道：“在看书，最近看了一本游记觉得很有意思。”
“皇帝说，“游记虽有意思，但本朝游记，多有夸大的成分，并不值得细读。”
“是。”二公主顺势问：“父皇觉得女儿应该看什么书呢？”
皇帝笑了笑，问她：“兵书你喜欢吗？”
“那样的书，女儿实在看不来。”
“是么。”
二公主总觉得这话里，透着那么些不寻常。
似乎她父皇并不相信她的话。
“领兵打仗并非是男人才能做的事，历朝历代都有出名的女将军。”皇帝说，“你要是想成为女将军，朕并不反对。”
二公主的表情，很直白的展现出，她内心的不解，“父皇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女儿并不想做什么女将军。”
“天下军权，尽在掌握，是多么痛快的事。”皇帝说。
“父皇，您把女儿叫来，只为了说这些奇怪的话？”二公主纳闷。
皇帝笑了笑，他那笑，完全是皮笑肉不笑，“有一桩正经事要问你。”